要打火射击,唯恐斯波义银被射杀。这个六角忠臣没法装了,她大声喝道。 “六角义治不忠不义,妄图伤害河内源氏嫡流!御台所上洛乃是天下武家所望,岂容侵害! 诸姬!随我反了!” 蒲生家的姬武士们纷纷响应,拔刀的拔刀,开门的开门。 其他武家亦是心无斗志,不愿与蒲生家的姬武士作战,或冷眼旁观,或参与造反。 只有少数忠心的六角家旗本上前,与造反的姬武士杀成一团。眼看城头骚动,城池就要易手。 六角义贤瞋目裂眦,骂道。 “蒲生贤秀!你要做什么!” 蒲生贤秀喝道。 “为大义天诛国贼!开城门迎接御台所!” 她扑身上前,想要阻止铁炮足轻的射击。可六角义治挡在她面前,用刀挥砍将她逼退。 蒲生贤秀无奈闪避,错过了最后的机会。 三名铁炮足轻不是蒲生贤秀的人,她们虽然慌张,但无人下令之时,还是瞄准着城下的斯波义银,直到火药点燃的那一刻。 “砰!砰!砰!” 足轻的射击并没有成功,三挺铁炮竟然同时炸膛。 被炸膛伤到的三名足轻疼得满地打滚,嘴里还不忘大喊大叫。 “天罚!天罚啊!” 六角义治面色一僵,整个人忍不住发起抖来,就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 蒲生贤秀也是心头一凛,看向城下一边喝酒一边冷冷旁观墙头骚动的斯波义银,说不出来话来。 城头的骚动瞬间凝滞,所有人望着城下悠然自得的俊美少年,六角家残余的抵抗意志,终于崩溃。 六角义贤一把拉过愣神的六角义治,看着蒲生贤秀诚恳说道。 “蒲生姬,观音寺城我们不要了。看在主臣一场的份上,可否给我们一条生路。” 蒲生贤秀看了眼六角义贤义治母女,见她们惶恐如丧家之犬,亦是不忍。 坐镇近江国千年的名门佐佐木氏嫡流,称霸南近江数百年的六角家,终究是败落了。身为六角重臣,蒲生贤秀终究怀揣一丝恻隐。 她轻声说道。 “一柱香后,我会开城门迎接御台所。” 六角义贤点点头,说道。 “蒲生姬,多谢。” 说完,她拉着六角义治转身就走,时间紧迫,她们要赶紧跑路。 六角家经营观音寺城多年,幕府数次讨伐南近江,六角家督打不过就跑路,也不是一次两次。 在六角义贤看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六角家在南近江根基深厚,只要逃过此劫,日后总有机会卷土重来。 至于落脚点,当然是往甲贺郡的山里跑。每次幕府打来,六角家督不敌都是去甲贺郡避难,这才默认甲贺二十一家的郡内自治特权。 西南山中的石部城,是六角义贤原本就准备好的后手。 六角义治执意与三好家联手,阻挡上洛联军。未算胜先算败,六角义贤早就做好了打输的准备。 只是没想到,六角家会输得这么快,这么惨。 南近江沦陷,六角义贤可不敢再挡在上洛的通道上。石部城避开了要道,却能在山中居高临下,隐隐威胁南近江西部的平原。 这就是六角义贤想好的后手,退守山城,坐观其变。 望着狼狈不堪,夺路而逃的六角母女,蒲生贤秀沉默不语。她又看了眼坐在城下的少年,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场忠臣为大义倒戈的戏码演得不错,只是过程有点出乎意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