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二人彻底站定,他才抱拳问道:“宗主。”跟着将目光移去陈香扇身上,赤金眼中瞬间生出几分诧异。他本以为今日定会和从前一样,无功而返。谁曾想,越然竟真的将人带了回来。
赤金惊讶之余,下意识唤出一声:“夫人……”
陈香扇望着眼前人没有过多表情,只是淡淡道:“我与宗主婚约已断,你不必再如此称呼我。”
赤金闻言一愣,转眸看向越然。越然看上去像是习惯了陈香扇的漠然般,什么话也没说。赤金见状赶忙抱拳回了句:“赤金明白。”
“时辰不早,欢逸坊一切都已准备妥当。还请宗主与先生随属下速速离开长安。”
陈香扇点了点头,赤金转身为二人引路而去。
谁知陈香扇跟着赤金刚刚行至欢逸坊廊下,身后越然却不知为何突然开口唤了声:
“陈香扇。”
那是一声极其怨愤地呼唤。
陈香扇回眸望去,越然站在原地分毫不离地盯着自己。
他欲开口。可在他开口的一瞬,身后却猛然传来了屋舍坍塌所发出的巨响。陈香扇被这声巨响所惊,但她清楚地看见越然的双唇在轰鸣中开合。
可无论陈香扇如何去听,都始终无法听见他说出的那句话。
欢逸坊和忠义侯府,只一街之隔。
越然转身望着巨响传来的方向不觉道了声:“他们的使命完成了。”彼时,长安城中最巍峨的高门在这一刻坍塌,亦如他们痴痴念念守护的国。
大火烧透阴云,为黎明前的月光开了路。
陈香扇抬眼看着尘烟与火焰共舞,与越然心照不宣。
赤金在这份尴尬中,进退两难。他无奈推门,陈香扇在回神后再次为越然垂下双眸。
她开口问道:“你刚才想说什么?”
“没什么。”
越然转身避开陈香扇的目光向坊内走去。
陈香扇愣在原地,她感受到越然带着冷冽的风从眼前经过。待其跨了门,陈香扇下意识再看了眼沉寂的远方,这才抬脚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