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总算想起自己来寻越然的意图。可她偏要卖个关子,谁让越然出言将她得罪,“先请我吃饭,等本堂主看见吃食,自然就告诉你了。”
“赤二金。”越然握了拳。
赤芍却不退,“越大福!”
“来人。”终是越然忍下了这口气。前日招待他们的杂役,今日还在兢兢业业地干活,他笑着走来,却在看见赤芍的那张脸后转身要逃。越然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臂,“去将所有晨食给她全上一遍。”
“啊?”杂役迟疑,可他又害怕地连连应下,“哎哎,好好。”
不多时,晨食全部上了桌。赤芍两眼放光要去拿那竹筒里的木箸,却被越然一掌拦下。
她委屈巴巴看向眼前人,“干什么?东西都上了!为什么还不让吃?”
“先说,再吃。”越然侃然正色。
“好吧……”赤芍环顾而望,想这周遭人多口杂便向他的耳边靠去。
谁成想,越然将其又是一掌推开,“离远点。”
赤芍无奈摇头在越然身边压低声音,“阿兄查到霍满金的动向了,他说霍满金跟金明舫往来密切,而且他现在极有可能效命于金明舫。”赤芍说罢离开越然身边,迫不及待大快朵颐起来。
越然则将双臂环抱胸前,望向檐下雨幕暗暗念了声:“金明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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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春楼到州衙不过两条街的距离,陈香扇到时公堂上那方惊堂木正巧重重落下。这样的阴雨天,前来围观听审的百姓屈指可数。陈香扇下了马车,她隔着州衙的门远远便瞧见堂下那个坚定的背影。
冯且异今日虽是一身粗布衣裳,可她髻上的幞头却梳的利落。
冯且异跪的笔直。犯错的人,不是她。那骂名缘何由她来背?她终不再为保住那虚无缥缈的清白之名,而选择一再退让。她要义无反顾地站出来,纵使最后被人诟病,她也要为自己讨回个公道。亦是为同样遭受过这些的苦难的她们,讨一个公道。
“请刺史大人明鉴,还民妇一个公道。”冯且异的声音穿过滂沱落向州衙外,陈香扇撑起旧时的那把伞怔怔相望。
她们的声势是如此的铿锵,她们的力量是如此的强大。
她们从不是世人口中相传的那样不堪一击。
陈香扇微笑着泪眼朦胧,她甚至感到自愧不如。可她甘愿做这一切的旁观者。女使在茫茫中为她引路,“陈娘子,阿郎正在断案。您随我从侧门至内衙。”
陈香扇颔首无言,自侧门而入。
走过与公堂一墙之隔的内衙,偶然听闻几声争辩。
能言的女使时不时回首相望,终是忍不住开口:“听说这前来状告的妇人是我们夫人曾经的师姐。来前儿我在衙门后头听了几句,这夫人师姐见了我们阿郎丝毫不怯,字字句句说的明明白白。要知道,这州衙包括董家老宅,除却我们夫人外,就没有不怕阿郎的。”
“那妇人还真是好样。”
女使的话里话外全是对冯且异的敬佩,陈香扇笑了笑没去接茬。转头再次踏进宝音阁,阴暗的雨帘遮住了留仙厅前孤身坐着的人,陈香扇隔着遥遥听女使唤了声:“夫人。”
冯映秋垂下望天的眼眸,冲连廊上的女使摆摆手示意众人退避。
女使见状俯身与陈香扇作别。
陈香扇眼见着众人退出宝音阁,偌大的园子,便只余下了她与冯映秋两个。
“陈娘子,咱们又见面了。”冯映秋出了声。陈香扇站在连廊上寸步未动,“夫人寻我前来所为何事?夫人可是改变主意了?”
冯映秋摇摇头,陈香扇却看不真切。
她只说:“过来坐。”
陈香扇迟疑着穿过连廊来到冯映秋身边,这时她才看清冯映秋在靠近雨帘的位置搁了两把椅子。陈香扇瞧着她拍了拍身边那把邀请自己坐下,“没什么,就是想找人说说话。”
陈香扇诧异,却还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