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看错了人。”
邓庄用脚踩过李吉秧笔下的字字句句,拂袖而去。
陈香扇明白,不是所有过往都会被原谅,也不是所有人都像越然一样。邓庄读不透李吉秧那片面且拙劣的幻想,他固执地认为她就是信中所写的那样。
陈香扇不能说邓庄有错,亦不能轻易戳破李吉秧有意编造好的一切,但她还是要替她辩驳:“邓郎君。在王都讨生活的人,哪个不是身不由己?或许,她是真的有苦难言呢?”
可显然这些辩驳,太过苍白。
“七年不归,生死不问。”
邓庄停下脚步,握紧了拳头,“无论是怎样的有苦难言,她都不该这么做。”
“二位就当不曾来过吧……”
邓庄去意已决,陈香扇垂下双眸,没再阻拦。越然看着他与自己擦肩,而后直到身后穿过荒草的窸窣声渐渐归于平静,他才发问道:“这李吉秧为何要说谎?”
陈香扇沉默着俯身拾起那封被踩进泥土的家书,就宛若李吉秧的自尊一样。陈香扇抖落上头的污浊,望着书信中她极力描绘出的灿烂日子,却并不觉得美好。
可这只是陈香扇的感受,她与李吉秧追求的并不相同。
所以很久之后,陈香扇忽然抬头看向眼前的那座孤坟,意味深长地同越然说道:“或许,她不是在说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