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香(2 / 3)

仇雠 性感小钢牙 1722 字 2023-05-26

个小鸟依人的模样。

帛子上摊了薄薄醋煮栗米粥,掺了虎骨粉,沈冽持着细帛,小心地裹于人痛处,指尖捏着,用自己掌心热化开。

殷离记起日午间赵柔对沈冽下意识的惧怕,问道:“为何赵柔会惧你?”

沈冽轻柔地隔着纸帛揉着她的肘,“她怕我是应当的。”

“只差一点,我就要杀了她。”

殷离惊异,见他神色如常,似在谈论一件再正常不过的无谓小事,“顾福全和赵柔都是该死的人。”

都是该死的人,那时在得到庄图南与殷离的死讯后,他恨不得将这二人千刀万剐。

殷离半垂下眸子,想到那日雨幕中,赵柔哭花了的脸,“她未曾害我。”

沈冽的话轻飘飘的,“她对你居心叵测,存心险恶,只此一条,死千百回也不足惜。”

这该是沈冽,对旁人死生不屑一顾,坏到骨子里头的恶,二人间的情谊差些让她遗忘了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

也是只差一点,自己就要死在他手下。

察觉到她的视线,虽不知晓她复杂的心绪,被那幽深的眼神望着,也觉她些微情绪,他凑上去,盯着人,“在想什么?”

她伸手过去,抚了抚他的耳,岔开话题问道,“你是何时穿的耳?”

她这一触未免让人分心,“乌孙有穿耳之风,男子亦不免俗,我幼时于西北生养,老辈人有穿耳明目之说,便择了个天穿日,对着耳珠上的眼穴穿了一针。”

殷离记起随风耳珠上细嫩的小洞,忽得说道,“随风也穿了一只耳。”

沈冽眉眼间显然阴沉几分,不悦的时候,抿着唇角,墨瞳浸着冷意,言语间也渗了冷,“他未饰戴,也被你这心细的发现了。”

她一双眼俏生生地看着他,正对上他抬起的眸子,热气氤氲在室内,这一双如墨的眼,比旁人黑漆漆的瞳要淡上几分,直直望进去,似是暗夜正交接开曙时晦暗不明的天色,非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黑,而是混沌不清,冥昭瞢闇。

她知道如何让那双眸子独有她一人,染上暗沉的欲色在耳边低喘,抚上这双眼,凑上软嫩朱唇,吐气如兰,“冽哥哥。”

沈冽懒懒地应了一声,看她耍什么花样,她笑嘻嘻地,伸出白润的指节,隔着他的貂裘在人胸膛上打圈圈,她轻声道,“教教阿离,驯马时打的哨子,是如何作出来的?”

他盯着人的朱唇,咽下燥意,按住人在胸膛的指节,捻着她二指,置入口中,唇舌缠上去,轻吹了个小调来。

轻佻又下流。

这方面她是个纸老虎,片刻间缩了手,羞红了脸正要嗔人,却被擒住腰,唇渡上来,在辗转间道,“勾上来,再吹气——”

沈冽是个好夫子,循循善诱又耐心,学生对课业生疏,那就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教导,不但温习旧课,还要授以新课。

似是要将这几月未见的份都弥补回来,殷离在他唇齿间轻颤,那块青紫处也不知勾起了他怎样的心绪,手下极为轻柔,魔怔了般低低地唤她的名,一声又一声,是抚慰也是诱惑。

宝儿在外头正收拾药铫子,便听见里头有物件倾倒之声,她踱近二步,细细剥开一点貂鼠毡帘,便见花笺散了满地,砚池跌翻,朱砂红迤逦至绒毯上,铺开一层艳色,狼毫正徐徐滚落她脚下,那红木桌案上,玉白的素手拽紧了貂裘窄袖,膝裤卷下,一只足屈起,垂在直挺的腰侧,绷得紧,颤颤点在摆放凌乱的高背椅沿,爬满狰狞红疤的手在皓白的腿间流连。

宝儿掩上帘,拣起已完工的羊毡帽,喃喃道,“阿斯尔应还醒着罢。”

*

赵柔斜倚在榻上,一个婢子为她轻柔揉捏着,她半闭上眼。

那日可怖的记忆便涌上脑海,想到那渗着寒光的眼神,她微微战栗。

彼时在知晓殷离气尽后,她只觉身坠冰窖。

那样一个人,怎么会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