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与变(2 / 3)

仇雠 性感小钢牙 1668 字 2023-05-26

多的附加税额,总之各色皆有明目,如水脚钱,纳醋钱,买纸钱,还有牛革筋角钱,只有想不到,没有他们编不到,既百姓苦于税重,她便改呗,她顶着这知县的帽子,端的是这一方天水的父母官,于是小手一挥,将这苛收巧取的各色名目尽皆蠲免。

江洵急了,“官爷,可不是这么个理儿!这帮农人都是惯会拖交田税的刁民,面上逢迎,心底里当您是个软的拿捏!若都去了这些名色,咱县衙俸料钱可从何处来?”

殷离抬首:“本官见了上一年所收农税及商税,除上呈朝廷外,所余足够衙中吏役钱,蠲除这等引民叫苦的加税,有何不可?”

江洵心里头对这新官蛋子翻了个大白眼,“县官不知道,非是天水县衙贪官酷吏欺压良民,只是租税之帐除上纳转运司外,还得向州军上缴,单说这驻于建州的建安军、中茨军,咱们天水,可得担负这军队兵食及所造军器,到节庆时候,还要犒赏诸位军爷,您说,民生困极,可谁想做那歪吏啊?”

殷离装模作样,顺着他的口气,一口一个刁民,“江县丞,你不省得其中道理,我若作那至贪至酷的县官,他如何愿作勤勤恳恳的良民?何以加征税款如此多艰?正因他不把你作父母官,不愿作那先意承旨的孝子。我如此行为,不过卖他们个恩情,做做样子罢了。你纵是无物不加征,也掏不出他身上几个铜板来!这帮刁民身上能有几多银钱?”江洵虽是个黑心官吏,可办事能力却是一等一,他在天水县衙中翻云覆雨了这几年,利害手段与背后诸多关系都不可小觑,与其与他对着干,倒不如假意迎合。

江洵皱眉,“县官的意思是?”

殷离看着他,眨眨眼,“你说,是穷人身上有钱,还是富人身上有钱啊?”

*

庄府。

金账房正于案上咔咔哒哒打着算盘,边上展着一封竹纸信,字迹潦草,似是匆匆写就。

一小厮面上带喜跑入内:“先生,有喜,郎君回了!”

金账房蹭得一下站起,忙捋着胡子跑出,大堂内已有一众下人忙活起来,洒扫庭院,置换窗纱,琐窗朱户,朱粉重饰,各色香花嫩蕊,树稚新条,排放入瓶,镶茶盏,新帏幔,炉篆袅袅燃了香,沁人肺腑。

这消息来的急,一棍子打醒府内诸人,他见了老徐,“这样快便回了?”

自主君与娘子出事后,郎君从西北回京,本应丁忧三年,偏偏一年后乌孙战事又起,西北乞援,太子殿下只得夺情起复,派沈冽再战乌孙,如今大败乌孙,更是生擒了右贤王日贰,永平军趁胜过祁连山,攻克三戍堡及两个聚落,玉泉七戍堡拿回后,乌孙昆弥克须鼬又拔帐退舍三十里,有暂时休战之意,今朝王元朗及沈冽班师回朝,举朝皆兴。

这样算来竟有两年半未见郎君了,本以为还要待官家诣旨,未曾想今朝突然回朝,倒把庄府上下人等打了个措手不及。

老徐虽还是木头样,眼里有压不下的喜色,“来了捷报,郎君生擒乌孙右贤王,捣下两聚落,那乌孙退舍三十里要暂时休战呢。方才陆员外郎遣人来告,他与陈枢使亲去迎接,令我们府上备好宴席,今晚贺庆功之喜。”

他知晓这消息时,沈冽与王元朗已带着部分永平军奏凯归来,于御街夸功,好不威风。王元朗头戴黑盔,双肩兽吞,自是于马上擎剑挥舞,所率军士威武声更甚,沈冽身着黑铜盔甲,饕餮兽盔下的面容冷若冰霜,城中百姓为瞧这两位常胜将军,把这一遭堵得水泄不通。

皇帝病弱,便由太子赵烨亲自郊迎,先于宋武帝神庙告奠,再入宫受赏,此役一胜,是功上加功,加封王元朗为凉州节度使,又加领凉州观察使,而其子王荣则被封为永平军都虞侯,加封沈冽为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

只是此番班师回朝,所谓的受赏,不过都是些面上好看的虚职,皇帝定不会留二虎于西北,既西北已告捷,自是要将沈冽迁转至他处,王元朗之永平军被他教养地刁蛮,因此不可轻易调转王元朗,而王荣此番未随他二人班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