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有些忧心:“瞧着整日里无精打采的,暂且停了罢,许是那香太霸道。”
殷离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是么?又许是哪个男妖精夜晚来吸我精元了。”
宝儿失笑:“娘子惯会说俏皮话!”后又吩咐小叶子去喂鸭食,转头回来便见着殷离直挺挺倒在了地上,吃了一惊,忙扶起她,才发现这身子软绵绵地像一滩水,唤她名字,人却不应,阖目不醒的模样,一时间哽咽着唤小叶子,忙去请大夫。
她晕过去的那一瞬间,只觉得头胀脑昏,浑身酸软无力,忽得眼前一黑,便晕倒过去,听着有许多人低唤自己的名字,她想应,却觉得头像千斤锤一般重。
抬不起……头来。
她缓缓睁开眼睛,却恍然发现自己被一人揽在怀里。
他身上有着黄花酒味,远方暖阳的气息洒在他身上,一时间把她围得满满的。
她挣扎着要挣脱开,手脚却不像是她的,只是软绵绵地被人圈在怀里头。
“阿离。”
她听见他这样叫。
她身上实在太不舒服,皱了眉头,难受地唤道:“沈冽……”
他不松手,把人揽得更紧,贴近她耳廓,湿热的气息钻进她的耳,引起腰间一点麻,他低声喁喁:“阿离,等我,等我三年。”
她侧过头,他的唇追来,贴在那耳廓上,辗转向下,到脖颈间,又到下巴,一点一点轻柔地向上。
她该像条油锅里头的鱼一样胡乱挣扎的,可到底是身子酸软的难受,还是梦中潜意识地承受,她也分不清,她半睁开眼,是沈冽墨色的眸子,深沉的要把一切卷入其内,他的额抵着自己的额,在她颤得像蝶一样的眼皮上落下一个吻。
下一秒,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些嗔怒,又有些委屈的意味:“臭男人,还不是续上了心甜的,要把我抛了。”
他蹭了蹭她的鼻尖,轻笑道:“谁叫你这样心狠。”
旋即而来的,便是双唇被捕获,她在这清浅啄吮中又坠入墨水瓶一般的黑暗里头。
醒来时已是天光乍泄,她猛然坐醒。
宝儿被她动作吓了一跳,忙上前问道:“娘子可好些了?吓死宝儿了!宝儿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呜呜……”
殷离揉揉额头,额痛欲裂,她问道:“怎么回事?”
宝儿为她递送去汤药:“也不知是怎的了,我才转个身的功夫,娘子便倒地不起了,急煞我也!主君也来瞧过了,请了宫内的医正来诊脉,说是娘子思虑烦多,夜不能寐,才导致眩惑之感,一时晕厥过去。”
殷离皱着眉头,语音嘶哑:“可我夜来睡得极深沉,怎的还是疲软至此?”
宝儿扶她躺下,也兀自奇怪:“可又是着了什么魇?还是说……当真碰上些狐鬼神怪了?”
狐鬼神怪……她想起来那个绮丽香艳的梦。都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素来少梦,即便是有,也是那个纠缠她至深的可怖之梦,昨夜实在是稀奇。
她竟做了春梦,里头的那个人,还是沈冽。
她忍不住用拳头捶自己的脑袋,宝儿以为她精神恍惚到要自虐了,忙按住她手,她哀嚎一声。
梦即思也,思即梦也,现世里头未曾得到的,心向往之的,都将在梦里头得了解决之法,可她怎么会梦见沈冽呢?更恐怖的是,她在梦里头说的那一番话。
她细细琢磨着,越思考越觉得不能深入,心甜的,哪个心甜的?那个着紫裳的美妇人么?她竭力将这些乱糟糟的思绪排遣出脑子,喝了几口水,便见着庄图南一脸忧色入内。
“可还有不适?”
他坐于床榻,给她把脉,又给她望闻问切,除脉象略有虚浮,双眼发青外,实在看不出有何弱症,殷离反来安慰他:“好多了,许是脾气虚,一时起得急了,晕眩过去。
他提拉起一点锦被:“你冽哥哥给你的安神方子,可还睡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