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地书(2 / 3)

仇雠 性感小钢牙 1575 字 2023-05-26

少。所住多为军民,而乌孙骑兵骁勇,为防其突然来袭,在这偌大的边塞,这些军民仅能做到“家自为守”,“人自为战”。

沈冽知王元朗用兵神贵,可乌孙攻势实在太快,说道:“乌孙竟已强盛到如此境地了?”

王荣笑笑:“不过就是帮爱打洞的臭蛮子,何足为惧?是官家惧我父亲割据藩镇,拥兵自重,派了一堆光知纸上作文章的腐儒来指挥作战,那帮文官能懂什么?他们连底下军士一月多少粮饷都不清楚,上阵杀敌前还要卜卦问爻,丢了戍堡,夹着尾巴缩在被窝里头哭着喊娘,我的军士却被乌孙蛮子骑着马拖死在大漠里头。”

他说到此处,颇有些咬牙切齿。

皇帝知道这帮文臣儒将几月间便丢了几年修筑起的戍堡,才将这些绣花枕头撤下,王元朗在此地的十余年,开始逐步渗透其余三镇,遣其嫡系亲信渗透西北四州,这儿成了永平军的天下,只是乌孙未退,且赵姬未有指令,他尚不敢轻举妄动。

王荣又道:“还有探刺敌情,这事儿,就是三岁娃娃都比那边民靠谱。”

沈冽站于烽火台上,抬眼望去,看见的是远处若隐若现的乌孙帐幕,高山起伏,又隐蔽了视线。

他擦了把汗,又继续手里头的夯筑工作。

初到安定堡,首要的想法便是加强安定堡的戍防,他与王荣商议,在这长城之上以及各军堡间修筑高台,内为楼阁,再在这高台上开箭窗,设楼橹以瞭望为用,如此军士既可巡防,又可驻守,于是这长城之上又大修堡垒,他迎着大日头,也和一众军士们修这高台,黄土砂石沾了一身,直到天向晚,方才做完守备。

除了这守备事宜,还要解决粮饷问题,依宋律规定,最次每名军士年受军饷也应至十七石,但西北不同,西北的这些边军每年所得才在十二石上下,故只能军屯养兵,只是时有不顺,如种稻遭霜冻,所获则颇微。

去岁出了冰雪灾,便只能乞以民|运,依托临近诸州供饷边军,向肃州、甘州、泾州求助,还要靠金陵仰给。

几人召集了一众幕僚商议此事,最终决定还是应雷厉风行,快刀斩乱麻,于是带着几个小民实地走访了诸多荒地,因地制宜,准备大开垦地范围,大募流民及农民,给田二顷,诺以耕种自给自足之余,值耕以济军。

这几日是忙得晕头转向,回了营房,王荣躺在炕上,翘起个二郎腿,嘴里叼着个秸秆,迎面便朝他飞去一物。

沈冽挥手接下,是两封信柬,他皱了皱眉头,起了疑惑。

为何是两封?

王荣调笑道:“高兴坏了吧,沈经略使?”

凉州与雍州,隔了鉴安与樊阳,若马不停蹄地跑,也要十日有余,这信件两月前寄出,这月中旬方到,等这一纸家书,时光由指缝疏忽而逝。

沈冽坐于案上,顺着黄油灯,一点一点看着眼前的字迹。

第一封是庄图南的书信,信中都是些日常琐碎,道近日安好,时过六月,又是雷雨连绵,官家病重,罢朝不议,左相谏以太子监国被驳,岭南复起会党之乱,并言殷离已近及笄,请托他这兄长来拟一字。

他再打开第二封信,是他寄去的信件,原封不动,只是上头批了几个大字。

在他那苍劲的字体之下,回了一串狂草:“已阅,狗屁不通。”

他轻笑一声,确是她的风格。旋即便有暖意溶溶涌上心头,似是透过那字迹见到此时那人嗤之以鼻的模样。

若是知晓写信之人是他,大抵是要将这信件撕得稀碎。

哦,她写下这字迹,应是两月前的光景了吧。

王荣打量着他的神情,说道:“是我弟妹来信?”

他早知道沈冽这段时日常在写信,一张又一张,纸篓里尽是草本,最后写完了方才舒坦一口气。那时他凑上去看,沈冽也不避讳,他摸摸下巴:“你这信上,也不写名讳,她如何知道你是谁?”

沈冽只是将信纸整齐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