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尖,问道:“是何物的声音?”
庄图南也奇怪,沈冽轻飘飘说道:“是小妹养的水鸭子,此时应是来我这一处食水草了。”
前些日子,便听到一群鸭子在嘎嘎乱叫,一出门,院前的湖里头游来十来只水鸭子,大的带着小的,食完水草后翘着屁股上岸,在他院头前拉了满地鸭屎,以多欺少地与此地地主黑猫打了盘架,大摇大摆地翘着屁股回去了。
他道晚上不如就吃道糟鸭,王二却告诉他,那是娘子于东市的畜场购置的,昨日一个伙夫不小心踩伤了一只幼鸭的脚,娘子气得去找那伙夫理论了一个下午,郎君还是不要杀生了。
他沉了脸,让王二把这一院子的鸭屎给解决了,王二小心翼翼回话道,娘子说这鸭屎都是宝贝,鸭粪腐熟发霉后可作她那菜田子里的肥料,还可施以梨树,看着沈冽发青的一张脸,忙在湖边搭了个鸭棚,限制这鸭子乱飞乱跳,肆意排泄,方才避免一场战争。
庄图南笑道:“又是菜沃,又是水场,她这是把府上作畜场了,也好,家养的总比外头要干净,吃着也放心。”
赵烨:……难怪是父女,当真是一个德行。
三人缓步往前走,过游廊,雪洞春景与精雅梨园,前头即是春醪居,赵烨隐隐闻见一股甜香,似是食物芬芳,却不知是为何物,于是问道:“这是什么味道?”
庄图南沉吟半晌,还是沈冽说道:“她又在烤甘薯了。”
这甘薯种子是外邦来的,由海道进南地,南地一带种植此物已是习以为常,北地却少食,她从几册农桑辑要里头寻见这甘薯,便托庄图南从汉南带回种子,缃阳在北,不比南方气候湿润,难育甘薯,她捣鼓了许多时日,将那菜畦里的湿泥搅和在一起,再撒上些草木灰及粪肥,种下甘薯种子,每日用心看顾着浇水,总算见了嫩芽长出。
种出后欢喜了好一阵时日,刘嬷嬷和张厨子还有一众伙夫都来请教这种植之法,这两天是日日食甘薯。
赵烨未吃过甘薯,对这香味很是陌生。
“小叶子,这一块给你,你帮娘子尝尝,可是烤熟了?”
小叶子天真,乖乖地剥开一点焦皮,吃了一口,甜津津的,她眼睛都亮了:“真好吃!娘子,这定是熟了!”
殷离才放心地用木棍倒翻了用石头堆起的小土灶,从里头挑出一个大甘薯,却被烫了手,七手八脚地弹起来,吹吹烫红的指尖。
此时她却听见一个爽朗的笑声:“你啊,整日里捣鼓这个那个的,真是一刻也不得闲。”
殷离见是庄图南,忙不顾烫地捧了个大甘薯来献宝道:“爹爹!快来吃我种的这只甘薯,可甜啦。”
庄图南笑眼眯眯,接过那甘薯,便说道:“你这一日里就研究这些了?课业都做完了么?”
殷离敷衍,早做完了,简单的很。
沈冽一笑:“若把这分劲头放在课业上,也不会回回旬考都垫底了。”
殷离斜他一眼:“那要让冽哥哥失望了,这回我可不是垫底。”
上回旬考她确是进步了,因王弘毅缺席,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又有一个夹带被发现的,还有一个是他人替考的,她直提升了三个名次。
还是庄图南出来起了家长的范,及时制止住这战场:“左不过是些琐事,你二人这样横眉竖眼,叫人看笑话!都不许急眼,谁再说一句,我就罚谁!”
他看着两人都闭嘴不语,虽眼里还放着火光的样子,觉得很骄傲,威风凛凛,这证明他作为主事的威严,于是介绍这新来之客:“阿离,来见过你这位兄长。”
此时久站于沈冽身后的赵烨轻咳了一声,殷离方才见到原来还有第三人,见此人面色苍白,身上拢着的大氅已卸下,还是那样一袭月牙白的袍子,苍白的面容和无血色的唇,她当即出声:“咦?三殿下?”
庄图南倒是吃了一惊,惊讶于这两人竟然认识?不好!被老皇帝直捣黄龙了,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什么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