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尊府何处,可有荣幸一识?”
殷离礼貌地回以微笑,点了点头:“小女子名为沈……沈元绪,实为永临休水县人氏,并非官家仕族,薛娘子客气了。”
她想到元绪是龟的别称,带着对沈冽的嘲讽之意,想出沈元绪这一名称,却没意识到这名字取在自己身上,把自个儿也骂了一通。
鹤仪思想着缃阳城内却无显赫的沈家,见她不是世家小姐,许是个商户家女儿,内心里倒未把她放在心上,略一点头便带着一行人离去了。
殷离看着她离去,“沈元绪?你连起诨名也不忘骂一通我,真是无时无刻不挂念着为兄。”她抬起头,见沈冽站在她身旁,眼尾微挑。
殷离侧过身子,“是挂念着你何时死吧。”
沈冽面上轻笑,“恐怕要令世妹失望,我的寿命,可比及你取的那诨名。”
殷离不理他,径直解下一块灯谜,递给他,“沈兄渊博,还望帮我解解这庾词为何物。”
沈冽执过那牌子细看,“锥子尾巴橄榄头,身穿袈裟缓步行”,是在骂他是王八,他嗤笑一声,将牌子丢回去。
沈冽笑了,“承元绪君吉言,本妖孽还可以再为害千年,横行人间……”他立定,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人,俯下身看着她的眼,说道:“多整治几条缩在角落里夹着尾巴哭着求饶的叭儿狗。”
她冷笑一声,直视他的目光,“良犬多受驯养,察人颜色,谄媚乞怜,可若是疯犬,必起而攻之,非咬至骨髓不松懈,沈兄可也要小心,一旦患上瘪咬病,定暴毙而亡。”
她眼眸凌厉,字句铮铮,面上的神情丝毫未有惧怕,他越是见人不受驯服,越想挫人士气,“世妹不知,猘犬咬人,该如何救治吧,”他唇角上扬,“杀所咬犬,取脑敷之,此病再不复发。”
殷离望向他,他面上浮着虚假的笑意,眼里头不带一丝感情。
真讨厌啊。
殷离定定看着他,“好啊,我们走着瞧。”
沈冽笑出声,后退一步,拉开与她的距离,笑着说道:“世妹怎的如此严肃?这样疾言厉色岂不是辜负今日这片好街景?”
殷离没了言语,径自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