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洁精水泼到楼梯上。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他虽然干了,但没想真的要我命,都做的特别明显,只要我不瞎就能看到。
明显到什么程度呢,比如:
白色的瓷碗里有一块黑色在散发着不详的气味,毛巾和牙刷上钉大头钉,洗洁精水还是家政阿姨拖过地的污水,更好笑的是他直接把摄像机明晃晃地放床头柜上。
你小子也未免太瞧不起人了。我只是装傻,但不是真傻。
然后在他下一次给我的碗里涂毒的时候,我忍无可忍,拍桌而起:“你能不能搞的隐晦点!当我瞎吗!”
绯路多默默擦干净了因为碗被震起而撒出来的汤,然后让阿姨给我拿了一副新的碗筷摆在我面前。
白鸟时毫不畏惧地摊开手,笑得欠揍:“那怎么样,不然你杀了我吧。”
我刚想说点什么,绯路多就冷冷地看了我们一眼,我两瞬间噤声,乖巧吃饭。
我这张嘴它真该死,在饭桌上讲话等会口水喷我绯姐脸上了怎么办。懂不懂什么叫老大!
都是白鸟时的错!我愤愤地想,刚往嘴里扒了两口饭就又跑去厕所吐了,完事之后也没力气和白鸟时斗嘴,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白鸟时和绯路多早就对我吃了就吐的状况习以为常,等我软着腿出来的时候,他们早就已经吃完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了。
然后绯路多问我:“周末你有事?”
我愣了一下,坐在单人沙发上。白鸟时跟没骨头似的枕在绯路多腿上,垂在沙发外的腿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
我挪开视线,也没打算遮掩什么,直接告诉她了:“去接我父亲。”
沉默半响,我补充:“接他出狱。”
34.
我不是很在乎别人对我的看法,甚至对于接自己父亲出狱这件事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但就这么直接说出来无异于将我的遮羞布拉开了一条缝。
不过这点羞耻很快就被冷漠的心理给掩埋。
绯路多和白鸟时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前者将书平摊开,也不管腿上还有个人,就这样直接放在白鸟时头上:“芙柯娜生日宴会你不参加了?”
“不喜欢这种场合。”阿谀奉承和推杯换盏的场面可不适合我。比起社交,我还是更喜欢在房间里打游戏。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要动脑子实在是太累了,我受不了。
绯路多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那好,我叫他们来我这过。”
我:?
你小子一身反骨是吧。
不过毕竟是人家的房子,我无权干涉她的决定,反正我等下就要搬走了。
“芙柯娜家里临时有事,办不了生日宴会,现在在找场地。”白鸟时解释道,“在群里讨论的很激烈呢,怎么,你没加吗?”
他嘲讽地笑话我:“不会被孤立了吧,啧啧,真可怜。”
我沉默地垂下头。
白鸟时本来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我,等了许久都没听到我像以往那样呛他,才将注意力分给我一点。
“怎么?被说中破防了?”
他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语气。
绯路多也没说话,她一向不会掺和进我和白鸟时的争吵中。空气很安静,一时间变得诡异起来。
我酝酿了一会情绪,才起身带着点哽咽开口,但眼神却仍然没有落在他们身上。
“我真的……很讨人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