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比如借此质问阿史那思摩,以及其他归降了大唐的突厥大酋,是不是故意放跑了颉利。 阿史那思摩,以及其他突厥大酋,为了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就会献出更多的忠心。 大唐驱使起他们来就会更容易。 很多人以为,上位者在做选择的时候,面对的选项会跟他们一样,会在好坏之间做选择。 其实不然。 很多时候,上位者在做选择的时候,面对的选择并不是好坏,而是很好,以及好,根本不会有坏。 因为成熟的上位者在做事的时候,只会去追求很好,以及好,根本不会去追求坏,一旦出现了坏的选项,他们情愿不做,也不会下场。 所以,在他们下场了以后,所面对的选项中就不会有坏。 就拿颉利这件事来说,在颉利兵败于庆州,突厥内部又出现了二分以后,大唐在对上颉利的事情上就没有坏这个选项了。 因为颉利的实力已经被削弱的不成样子了,而大唐的实力却在飞速的增长。 以前大家是势均力敌,甚至大唐还比突厥弱一线,可如今大唐的实力远超过突厥。 打突厥,在自己不出昏招的情况下,几乎就是碾压性的。 所以大唐跟突厥的战事,没有胜败这种选项,只有大唐单方面的大胜和小胜的选项。 在这种情况下,颉利被擒了也好,走脱了也罢,都影响不了大局。 蛇终究是蛇,再膈应人,那也不是豺狼虎豹的对手。 虽然豺这种动物在动物界的名声不好,用它来形容人也有种把人看成坏人的意思,但大唐有这种像是豺一样的人。 所以用豺狼虎豹来形容大唐的贵族,并不突兀。 “哼!” 李世民哼了一声道:“他让你失望了,你又能怎样,你还能杀了他不成?” 李元吉撇撇嘴,‘啶学能’,咳咳,硬杠就没意思了。 颉利如今已经身败名裂了,再在漠北败一次,那就彻底的翻不了身了,能做的就只有带着残部逃往西突厥,去西突厥求活了。 所以颉利被擒与否,都影响不了大局,又何必在这种事情上杠呢? 更何况,颉利就算去了西突厥,也不会被黄土已经埋到天灵盖的统叶护所容,夷男更不会忘记杀父之仇。 所以颉利去了西突厥也是苟延残喘,能不能在统叶护和夷男双重绞杀下活下去都是问题,更别提其他的了。 “你自己在这里呆着,我出去走走。” 李元吉懒得再搭理李世民这个杠精,披上了大氅出了中军大帐。 十月里的突厥,已经进入了凛冬,所以天气格外的寒冷。 即便是有元衣保暖,将士们依然冻的直流鼻涕,一些人身上还长了冻疮。 所以在闲暇的时候,他们都会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靠着帐篷,迎着太阳,互相涂抹防冻的旱獭油。 由于旱獭是草原上的产物,大唐又初入草原,所以旱獭油的储量并不丰富,仅有从突厥各个部族中缴获到的一些,所以将士们在用的时候都会格外的珍惜。 李元吉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年纪相仿的将士,其中一个在手上涂上旱獭油以后,在另一个手上疯狂的猛搓。 看似是最先涂旱獭油的将士在为另一个将士涂抹旱獭油,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们是在共享那一丁点的旱獭油。 因为他们两个手上都有冻疮,他们涂抹的那点旱獭油也均匀的涂抹在了两个人手上。 李元吉召来了正在远处巡营的李世勣,问道:“营中长冻疮的将士们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