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将自己放在了一个侍婢、一个仆人的身份上,在府上生活。 李元吉曾经刻意的引导过,希望窦婠能像是李令几个一样在府上生活;杨妙言也一直拿窦婠当成府上的姑娘对待,吃穿用度一样没缺过。 可窦婠还是把自己放在一个侍婢的身份上,说什么也没用。 李元吉跟凌敬说起过此事,希望凌敬能做一做窦婠的思想工作,可凌敬却说这样挺好的。 一直到被问的藏不住了,才可怜巴巴的说,之所以暗中让窦婠像是个侍婢一样在齐王府活着,是不希望有朝一日窦婠成为和亲的工具。 李元吉听到凌敬这种话,瞬间明白了凌敬的心思。 从那以后,再也没考虑过去引导窦婠像是李令几个一样在府上生活。 在这个和亲、联姻犹如吃饭喝水一样寻常的时代,皇家血亲的公主都逃脱不了被安排婚事的命运,更别提一个仇人家的姑娘了。 尤其还是享受了皇家恩惠的仇人家姑娘。 如果窦婠像是李令几个一样在府上生活,那么一旦碰见了和亲的事情,李渊一定会第一时间想到窦婠。 毕竟,皇家的恩惠,可不是那么好享的。 除了极少数人在享受皇家恩惠的同时不用付出代价外,绝大多数人都得付出代价,而且还是沉重的代价。 这种代价足以影响一个人的一生。 不过,李元吉有信心能让窦婠享受完了皇家恩惠以后,不付出什么太大的代价。 但凌敬明显是希望窦婠从此以后能泯灭与众人,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所以李元吉便顺应了凌敬的心思,没有再刻意的去干涉窦婠的人生。 在四个人嫌狗厌的小喽啰的吵闹声中,长安城很快就到了。 守在城门口的将士们看到那明显的只有亲王才有资格坐的车架,果断的清空了城门洞子里的所有过往的车架,让齐王府的队伍畅通无阻的进入了明德门。 行至朱雀大街中段,就被人拦下了。 领头的侍卫统领,问都不问一身,就果断开骂。 “何人如此放肆,竟敢拦王驾?!” 侍卫统领根本不在乎拦路的人是什么身份。 因为他确信,拦路的人身份再高,也高不过自家殿下。 “我家主人请见。” 拦路的人也不在乎侍卫统领的呼喝,躬身一礼后,递上了一个拜帖,相当正式。 侍卫统领冷着脸,喝斥道:“无论你家主人是谁,你阻拦王驾也要论罪。” 这是规矩,李渊定下的规矩。 低爵在路上碰见了高爵,必须让路。 小官在路上碰见了大官,也得礼让三分。 去岁尹阿鼠敢将杜如晦的手指打断,就是因为杜如晦路过尹府的时候没有下马,破坏了其中一条规矩。 不然李渊也不可能稳稳的站在尹阿鼠一边,杜如晦也不可能白挨一顿打。 阻拦王架的性质,比这还严重。 “小人甘愿领罪。” 拦路的人也清楚自己拦路的后果,规规矩矩的站在原地等着领罚。 侍卫统领毫不犹豫的就派人将其就地拿下,然后才将其递送的拜帖送到了李元吉面前。 李元吉在看完了拜帖以后,乐呵呵的一笑,然后将拜帖撕的粉碎,丢进了马车头顶悬挂的灯笼内。 拜帖是窦府的拜帖,拜帖的主人就是大名鼎鼎的赞皇公窦轨。 言称年后约个时间登门拜访。 拜访的用意没说。 但李元吉能猜到,无非就是商议一下如何‘割地赔款’,平息他的怒火。 可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火已经窜到房顶了。 窦轨还摆谱,还拖延时间? 想借着年节的工夫寻找救兵,亦或者是跟赵州李氏共同商议对策,一起面对吗? 问题是…… “我会给你们足够的时间吗?” 李元吉心里讥讽着,同时招呼了一下守在马车边上的一个侍卫,“你带两个人去找凌长史和河间王,让他们帮忙查一下,窦氏在赵州做的到底是什么生意。” 明明已经到了壮士断腕的时候了,窦氏还不肯下决断,还不肯跟赵州李氏断一个一干二净。 这说明窦氏在赵州做的生意不小。 窦氏难以割舍。 所以李元吉很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生意,值得窦氏冒这么大风险。 “属下领命,属下马上带人去办。” 侍卫恭敬的一礼,点了两个亲近的侍卫,脱离了队伍。 李元吉乘坐着马车继续前行,赶到太极宫前的金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 守在金桥两侧,以及皇城城墙上的将士们,似乎知道他今天要回宫,所以并没有急着落锁。 一直到他府上的车队全部进入城门洞子以后,才缓缓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