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大夫在向府住了一月有余,见着练武确实是不影响明璜的身体,开了几副跌打消肿的药就离开了。
这几年来明璜都在习武,时间多了三年,她又出奇地能吃苦,武艺比起上辈子十四岁回明家时精进太多。
现正值秋日,动物肥美,有许多猛兽在林子深处饱餐。马嘶声惊动了一匹正在撕咬野兔的花豹,那花豹吊着眼,竟放下吃到一半的野兔,向明璜直直地奔过来。
它的速度很快,转瞬就离明璜差了不到百步。明璜也见着它了,竟是用马鞭猛抽了一下马儿,迎着那花豹而去。
花豹见猎物竟主动向自己跑近,在双方只差十步之余时纵身一跃,向明璜飞扑而来。
明璜双腿紧夹在狂奔的马上,反手抽箭,细窄的腰身往马背上后仰微弯,狠狠地拉弓搭箭,把那已腾在空中的花豹眼睛射了个对穿!
她偏头,与那冲力极大的死豹子擦身而过,随即调转马头去拾那豹子。
忽而听到林子另一边传来一声清唳的隼叫,一只极大的海东青爪子上抓着一条死蛇,直直地飞了过来。它把蛇扔到明璜挂在马屁股上的小篮子里,向明璜讨蹭。
“好!”大舅向凛恰逢带鸟在这片打猎,刚才听到马的急蹄声就赶了过来,刚巧看到明璜猎豹的样子,不由得喝了声彩。
向凛打马向明璜走了过来。他的马身后还驮着两匹死狼和一只大獐子。
他看了看明璜的猎物,只见明璜马屁股后面挂着一个竹篮子,里头除了海东青落雪扔的那条死蛇,和两只活蹦乱跳的小奶兔,其余什么都没装。
瞧这摸样便知她今日原就是准备在这里赏景抓兔子的,不知怎么又打起猎来,思及明璜方才的模样,向凛不由道:
“今儿气性怎么这么大?”
明璜确实是为自己所被骗之事越想越气,刚稍微好点了,被大舅这么一问。又想了起来。
她撸着落雪的毛,又把脸埋进了落雪柔软的肚子里,用力吸着。瓮声瓮气:“没什么,要入冬了,忽然想给舅母们和外祖猎张皮子做围脖。”
吸了吸鸟,明璜感觉好一点了。
她把那死豹子绑在大舅的大马后边,还把抓到的小兔子塞给大舅,道这是给表弟表妹们玩的,让大舅先送回去喂点吃的,她自己再去跑两圈。
这三年来,三舅母产下一女,而大舅母产下一子,这两孩子只差一岁,现如今正是学走路的年纪,小兔子刚好适合他俩玩。
明璜带鸟一起在林子中跑了两圈,直到明月高悬,她的心情才好了许多。
今日本是吃獐肉拨霞拱的,往日家中吃拨霞拱都是热热闹闹,家里人今儿却似没什么吃东西的精神,就连两个小爱哭鬼,都安安静静地抱着小兔子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明璜逗着鸟一走进厅里,感觉到的就是家中这奇怪压抑的气氛。
堂上外祖父手中拿了一张信纸,厅内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分别落坐在客位两端,见到她,纷纷起身行礼。
左侧那拨人躬身:“二姑娘,老爷让我等来接您回京,请速速启程。”
右边那侧的人亦躬身行礼,说的话却全然不同:“明二娘子,殿下让我等来护送您回京,顺传殿下口谕:‘慢行便可,不必如此快回京,安全要紧’。”
明璜听到这两拨人截然相反的话,面色诡异。
这天终于来了。
但来得有点怪异。
明璜的身份仍是丹越准王妃,但此时与三年前进京侍疾时大不相同。
三年前,她是一个只有王爵头衔最值钱的傻子郡王准王妃。
而现在,她是那位天下皆知的天子宠臣丹越王的准王妃。
故明家也不敢像之前一样只派两个家仆过来随便把她塞进马车就走。
这一世明璜让王府和明家的人城中等了五六日,待家中行李都收拾好了,又和家中的亲人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