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出来,人家学的更快,没准还青出于蓝胜于蓝。
她死了做吃食这条心,除了每日吃喝逛街,就是跑药材市场听人家讲。
跟着偷学点知识,当然不能光看不买,总要捎点中药回来。
于是余海棠天天皱着眉喝些乱七八糟的补汤。
余海棠的学业渐渐跟上,他很勤奋,到底年纪大了,有些难懂的课文背着背着是会了,过个三五十日又忘了小半,只能重新背过。
而一些常规经义那些,他又不能给予新观点,只会背书答题。
程夫子将这些都看在眼里,也曾想着另辟蹊径去启发这个老学生,却只得事倍功半之功。
而余海棠的君子六艺中除了书,数还算跟得上,礼、乐、射、御简直不通。
程夫子想点化他,“人皆曰予,驱而纳诸罟擭陷阱之中,而莫之知辟也。人皆曰予知,择乎中庸而不能期月守也。”①
可余海棠却误以为是程夫子在鼓励他笨鸟先飞,鼓励他坚持。
程夫子想到王一鸣在信笺中所说的“天资愚钝”,叹息:果然。
一晃到了五月,恭老板风尘仆仆地来了。
他找到官学去寻余海棠,老友见面自然欢喜。
崔月娘急着要去见闺蜜,催她爹先送她过去。
清河巷子里东起第三家,余英男正在晒被褥,听到敲门声。
去开门,却没见到人,关上门刚回走几步,又听见敲门。
开门依然没人,她以为巷里顽童调皮,轻笑一下又关上。
崔月娘蹑手蹑脚又走来敲门,手指还未触到门板,门霍地开了!
余英男见到她,高兴地上前抱住。
“怎么是你!”
“我还想着戏弄到你,不想被你吓唬了!”
“你爹呢?”
“他有事去一个世叔家,把我撂下啦,我爹说晚上请你们吃饭。”
“那怎么行,我们是东道主,该我们请,我把城里好吃的全吃遍了。我跟你说啊,有家专做羊肉的食铺,做的排炊羊、炙金肠子那叫一个绝,他家还有……”
两人叽叽喳喳地说吃说玩。
崔月娘道:她要在省城开一家店,想好了,就做你那个戚风蛋糕。
余英男见她这兴奋的模样,毫不怀疑她的决心。
终于等到书中女主展翅了,余英男当然要趁机贴贴啊。
她提出想要入股,资金多生意能做大,能帮着出主意,还能多提供几种蛋糕做法。
又道:这里来往的胡人多,他们的奶酪和牛奶羊奶都可以买到。这恰是蛋糕类需要的。
两闺蜜立即兴致勃勃地商量起生意来,还要找牙人去街道看铺面。
余海棠没料到崔月娘刚来就要做生意,不过想想又不意外,龚家只有这个女儿,又是商户,自是要充男娃养,自家女儿还不是一样。
余英男给两位爹详详细细地讲她们两人的计划,还有种种成本支出……
龚老板笑道:“这下妥了,我先前还担心月娘是在胡闹。有英男这个幕僚出主意,我就放心了。”
两人花费半月时间,找到一原卖绒花的商铺。
店面很小,不过十尺长六尺宽。
好在她们卖的吃食,一不是在店里做,二是不留客在店堂吃。
家里的棚子厨房,正好可以放一个烤箱,不怕高温又敞亮,做好再送去店里。
余英男找了个铁匠,比比划划地定做一个半米高的烧炭的烤箱。
她也不管铁匠会不会动心思再给别人做,反正十五两银子打造个铸铁的壳,不是谁都有这魄力的。
等做好运回家里,她挖开三大桶黄泥,把里面外面都糊了厚厚一层,也算是做个保温层了。
刚晾干那天,她用火腿和胡人那里买来的奶酪做了个简易版的披萨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