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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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戚家母子也在灯下琢磨此事。
“我娘家这些亲戚真是烦人,不是惹出这事就是那事,我儿受累了。”
“母亲千万别这样说,都是自家人。大夫们商来议去,说大志的左眼是真保不住了,性命倒是无碍。”
“炳仁承认那事是陆家有意为之?”
“表哥说他冤枉,他听到余先生说要请辞。念着余家穷困又是乡里乡亲的,就想着做件捎带手的好事,让账房把他的工钱结了。那大志本就对余家姑娘有意,自告奋勇要去通知,想着献殷勤博得人家姑娘好感。哪知不过是开个玩笑,竟丢了只眼睛!”
戚老夫人不悦:“听老张说大志可是只穿内衣冲回门的。这么冷的天他不穿件皮袄御寒就出门?”
戚宗杰不好明说,沉默不语。
戚老夫人突然想到什么,急问:“皮袄衣裳那些拿回来了吗?”
戚宗杰忙答:“拿回了拿回来了,还是老张机灵,他跑回去查看,发现掉在地上的衣裳是大志的,就给抱回来了。”
“那就好,你看这事怎么处理?”
“母亲,本来这事就是表哥和大志不对,依我看,不如算了吧?”
戚老夫人念了句佛,悠悠说道:“余先生是秀才,还是月下先生。余家姑娘跑了出去,也不知道现在怎样。你说要是天明之时,他们前去县衙告状,不光大志要坐牢,我们戚家名誉也要受损。”
“关我们戚家什么事?又不是我们指使的。”
戚老夫人冷哼一声:“说不是咱们指使的,谁信?账房是咱们家的,去叫人的老张也是咱们家的。这边余先生刚请辞就出事,你说关不关戚家事?”
戚宗杰见她神情,试探着问道:“那依着母亲意思?”
戚老夫人低声说:“让炳仁赶在县衙开门前就去击鼓喊冤,告余家姑娘无故发狂行凶。逼迫余先生回泰平镇去,不再科举,只要他断了仕途,咱们就不怕他家报复。”
戚宗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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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板进屋就下跪,“姨妈受累,都怪我教子无方,这岁数了还要姨妈操心。”
戚老夫人叹口气,道:“此事也不能全怪你们身上,只怪余家眼光太高,不识抬举。余家丫头先前看着挺温柔的,谁知竟这么心狠手辣。”
又道:“宗杰跟你详细说了吗?”
陆老板忙点头:“我四更天就去县衙候着,等开门就击鼓喊冤。”
戚老夫人似有些疲惫,道:“也不必逼着余家太狠,只要余先生承诺不科举不抓住这事不放,能回乡里好好呆着。你就破费些银子,送余家十来亩地,让他往后生计有着落。至于余家姑娘……”
“我替大志重聘娶她!只要人风风光光地娶到家里,至于日后他们小夫妻怎么打闹,那都是关上门的家事。”
戚老夫人深意地看外甥一眼,“正是如此,冤家宜解不宜结,此事了结后,你也收敛些,再不要惹这么大祸事了。我虽与你娘姐妹情深,可到底不能管着你家三代,你们自己的事自己看着办,不要总由着性子惹出是非,再来求宗杰给你擦屁股!”
陆老板心里虽不乐意,面上却装唯唯诺诺的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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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武安县飘着一层薄雾。
巷子里打更的瘸子祥哥下值,疲惫地拖沓往家走。
突然蒙被睡的香甜的人家被惊醒,诧异地对看一眼,问道:“这是击鼓声?”
“好像是县衙那边传来的,天呀,这是发生什么大事?多少年都没听见有人清晨击鼓了。”
左邻右舍的开门声顿起,皆是探出蓬着乱发的脑袋,一边系着衣带一边互相打听。
有人瞧见祥哥,招手喊他:“哎打更的,发生什么事了?”
祥哥熬了一夜,疲惫得只想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