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眼,颇为嫌弃,警告道:“你进去后小心说话,那是三郎君,若是乱了尊卑仔细我告到主母跟前,教你不死也脱层皮。”
“知道了,嬷嬷教训的是。”贾姬乖顺地福了福,仿佛已经习惯如此,连连躬身后才跟侍女走了进去。
管事嬷嬷仍不大满意地看向屋内。
真是可惜了三郎君,明明谦逊聪颖,学业骑射样样拿得出手,却偏偏有贾姬这样低贱的生母,若非如此,他怎会在主母跟前如同隐形了一般,而这个贾姬还偏偏不懂事,三天两头往春深堂跑,深怕别人不知道三郎君乃贱妾所出。
贾姬轻手轻脚地跟在侍女身后,来到了耿怀用膳的偏厅。
“奴贾氏,见过三郎君。”贾姬跪下行礼。
耿怀淡漠地看她一眼,也没叫起身,而是温和地对下人们道:“早起也忙了好一阵,你们先下去吧。”
贴身侍女放下布菜的筷子,有些为难:“郎君,主母有命,妾室不得单独面见郎君们,婢子们若出去,只怕不合规矩。”
“那你们就守在外间,留少母身边的丫头伺候,也不算坏了规矩。”耿怀道。
等侍女们都退到外间,耿怀扶起贾姬,心有酸涩道:“……少母无须多礼,坐吧。”
“我就不坐了。”贾姬有些激动地握住儿子伸来的手。
他们大部分时候见面都在闻婧茹的正院,在旁人面前她是耿家的贱妾,是奴婢,儿子却是郎君,是主子,她对儿子说话要自称奴,儿子最多叫上一声少母,即使那样,也是过于抬举她了。
贾姬用力捏了捏,顾及到外间还有人守着,很快便放开了,且退后了两步,保持着主子与奴婢间应有的距离。
耿怀知道贾姬的做法才是对的,他暗叹一声,没有阻止,取了个空盘挑起早点来。
“三郎,五安村那事主母可还有其他安排?”贾姬低声问。
“可是又有人要你打探消息了?”耿怀夹起一个头上开了十字花的枣泥蒸饼,放到盘中后又夹起第二个,“夫人这两日身子不好,你也是知道的,二娘子和小郎君并未再出门,其他事情我也不大知道。”
“那这么说,之前的动作都是吓唬人的吧?”贾姬道,“陆管事今天要到各曹司和内宅各处念检查,二娘子身边的秋挽娘子一路盯着,好些人跟着去瞧了热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