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说话时,还在咳嗽,他一来,微墨就好了。姨母,我想,我知晓伱的意思了。” 宋如月在门外停下了脚步,目光望向了远处的雪花,沉默半晌,方低声道:“大夫说,那丫头……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南宫美骄闻言,沉默下来。 书房里。 香烟袅袅,热气弥漫。 一袭素白衣裙的柔弱少女,褪下了身上厚厚的雪白狐裘,在案台前坐下。 洛青舟站在旁边,拿起了墨块,在砚台里缓缓地研着墨,目光看着眼前清丽淡雅脸色微微苍白的少女,心头不由得想起了昨晚的囧事。 秦微墨摊开了一卷雪白的宣纸,抬头看着他微笑道:“姐夫,你研的墨汁,一定也是带有才华的。我若落墨画画,肯定比以往要画的更好。” 洛青舟闻言不禁笑道:“二小姐原来也会说笑。” 秦微墨双眸弯弯:“跟姐夫在一起,心里总是很轻松,想苦闷多苦闷不起来呢。” 洛青舟笑容微微敛了一下,避开了她的目光,低头研墨道:“二小姐准备画什么画?” 秦微墨又看了他几眼,方收回了目光,想了想道:“要与姐夫刚刚那首诗,大概贴合一些才可以。” “对了姐夫。” 她抬起头道:“你还有别的诗词吗?” 洛青舟还未答话,她却笑道:“姐夫,你有没有发现,其实娘亲比微墨更了解你?娘亲每次逼迫姐夫作诗时,微墨都很替姐夫担心和紧张,想劝娘亲饶过姐夫,可是,每次姐夫都能一下子做出来,而且还作的一首比一首好。现在想来,娘亲真的是很了解姐夫的,不是吗?” 洛青舟沉默了一下,低声道:“她会不会单纯的就是,故意想要找茬教训我?” 秦微墨掩嘴轻笑了一下,道:“的确有这个意思,不过姐夫要知道,娘亲在姐夫不在的时候,或者在张姨那些人的面前,都是在夸赞和炫耀姐夫的。” 洛青舟愣了一下。 不知为何,竟想起了那个时代的家庭。 父母在家对儿女各种看不顺眼,儿女在的时候,当着别人的面说儿女的各种不是;但是当儿女不在的时候,他们又在别人的面前各种维护炫耀自己的儿女。 这般说来,那位岳母大人真把他当成自己人了? 秦微墨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姐夫,其实昨晚……” 洛青舟研着墨,看向她道:“怎么了?” 秦微墨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姐夫,微墨可不可以也像是娘亲那样,逼迫姐夫写出好诗呢?” 洛青舟不禁失笑:“二小姐可没有夫人那样的威慑力,我是不会怕的。” 秦微墨眨了眨眼,莞尔道:“姐夫不怕吗?那明天微墨就去告诉娘亲,说姐夫昨晚夜不归宿,睡在微墨这里了,还……跟微墨睡在一个被子了。” 洛青舟:“……” “二小姐,我突然想到另一首诗,是专门为将军而写的,想必与长公主较配。若是二小姐再画一幅长公主手持宝剑,身穿铠甲在军营里的英武画像,应该不错。” 秦微墨抿了抿嘴笑道:“姐夫果然要逼着呢。” 说着,素手拿笔,蘸了墨汁,道:“姐夫念,微墨写,先把诗写来,看看气势和氛围。” 洛青舟点头,沉吟一下,一边研墨,一边念道:“将军辟辕门,耿介当风立。诸将欲言事,逡巡不敢入。剑气射云天,鼓声振原隰。黄尘塞路起,走马追兵急。弯弓从此去,飞箭如雨集。截围一百里,斩首五千级。代马流血死,胡人抱鞍泣。古来养甲兵,有事常讨袭。乘我庙堂运,坐使干戈戢。献凯归京师,军容何翕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