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即可就说!”
柳璟怫然作色,死死地咬紧这层关系不松,“裴檠自跟我以来,日日长在我身边,你在裴府拉一个人过来问问,他算不算我弟弟?”
“不算。”
裴檠喉咙发涩,双眼处发带湿润一片。
“我与大人并无血缘关系,大人养我教我数年,我感激不尽,却始终无福与大人做兄弟。”
“你说得恐怕不行。”
柳璟冷笑着疾步到了门口,往门外一把扯出胡掌柜,五指一松,丢弃于地,森然质问,“裴檠是不是府里二公子?是不是我弟弟?”
胡掌柜面色惨白地点点头。
柳璟轻笑,迟钝似地哦了一声,满是戾气的眸子看向元嘉,“我的心思?我备齐婚仪,以礼制娶你进门,你就是我的妻子,我弟弟的嫂嫂,你要不要问问我这个弟弟,他对自己的嫂嫂存了什么心思?”
侧头轻轻地看向裴檠,“要我替你说吗?你罔顾我这个兄长……”一手拢住被风拂起的发带,猛地一扯,“觊觎你的……”
“柳璟!”
元嘉恼怒,起身奔过来,一把握住男人的手腕,迫使他不再用力,用从未有过的坚定态度反驳他,“你娶我之前,怎么不提裴檠是你弟弟?”
“他起先不敢喊你的字,只能背着你,偷偷地对着我喊,后来被你发现了,你制止了吗?”
元嘉摇头,目光无比清明,“你没有,你同意了,你同意他作为至友喊你的字,那又为何在娶了我后猛然改变态度?”
一把拂掉柳璟攥着发带的手,挡在裴檠身前,迎上柳璟怒不可遏的目光,她再也不要在柳璟面前退让妥协。
她起先并不知裴檠心思,裴檠亦掩埋于心,直到她与柳璟成亲当日,裴檠才神色慌张地透出一点,但自始至终,两人都恪守规矩,不曾越过一点界限。
只是,柳璟发现后,难以容忍,即便元嘉对裴檠无意,即便裴檠以礼待她。那时她理解柳璟的恼怒,只是不明白,何必态度骤变,又何必逼着裴檠喊兄长?
原来他的心思很深,他想得很远很远,远到今日,这层被他强行压成的关系发挥作用。
“柳璟,你私心作祟,次次只顾自己舒服畅快,可曾考虑过我们?”
“考虑你们什么?”
但凭这一声,元嘉就已明了,不要妄图柳璟有所改变,所幸她早已心灰意冷,点点头,“对,你无需考虑我们。”
瞬时连对峙的心思都没了。
“太子殿下回宫吧,替我问一问陛下娘娘,你们若想管我,怎么不早管?”
元嘉望向屋里失神的太子,她并非对过往流落在外心存怨怼,只是不想,才从柳璟的掌控中脱出来,再陷入宫中的掌控,她就不能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地活着吗?
元嘉又道,“倘若陛下娘娘依然想管,我自可以出宫去,你们不必再寻我。”
“嘉嘉,孤……”
“殿下请回宫。”
太子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元嘉复又进屋坐下,看向柳璟,“我今后嫁不嫁,嫁与谁,都与你无关,你目前要做的就是为我洗掉这朵桃花。”
柳璟还是那个态度,“臣无能为力,请公主另找他人。”
“今夜,你不做也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