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死了吗?” 元嘉肩头哆嗦了一下,眼睁睁看着柳璟不满地眯起一双含情的春眸,“总还剩点东西吧?” 人都被埋地底下了,还能剩什么啊? 柳璟微微一笑。 元嘉悚然,泪又落了下来,她到底嫁了个什么人? * 皇后口中的行宫确然比宫中遮些日阳,元嘉在此过了一天,只觉清晨夜间凉爽许多,只是午间,日头照下来,依然难受。 屋里冰块凉气实属有限,体内氤氲的热气徘徊不散,元嘉松了手中毛笔,侧身坐在窗前,团扇打起风丝,细颈耐不住地扬起,鼻尖萦绕着的药味苦涩。 桌上那碗药静静地放着,蒋太医送来时只说是供开胃的,元嘉是十分顾惜自己身体的,自然要多吃饭,只是闻到药味作呕这个难题,仍无法可解。 一只手还是从药碗处收了回来。 视线转去窗外,暼见一道身影。 男子未着官衣,一身薄衫飘逸,形容清举,脚步施施然,比之往年的从容淡定,又多了身居高位的威仪,衣袖随风而动间已到了房前。 “公主,柳大人求见。” 行宫虽大,皇后为元嘉准备的院子却极为僻静,除却每日送药的蒋太医并无人来,而但凡来此的人必已得了皇后的首肯。 那柳璟必是奉皇后之命来的。 元嘉想起落水那夜那个充满凉意的怀抱,一瞬明了情况,怪不得帝后二人送她来行宫,还选了这么个僻静的地方,她沉思了一下,意识到,她对柳璟已避无可避。 “让柳大人来窗前。” 柳璟这个人,面对她时总是自信满满,惯常的我行我素,不管往昔还是现今,他心里还执拗地认为两人还是夫妻,分明是他烧了婚书,他依然能如此认为。 元嘉心想,他霸道至此,自己又何必因避不开他而伤了心情?之前是她想岔了,既然躲不开,那就当臣子对待好了,一个取凉工具,用起来也算顺手。 窗户被完全推开,柳璟驻足,一道视线掠进来,掠过桌上的药碗,停在熟悉的眉间,细眉微微拧着,眉下睫毛湿漉漉的,想必已难受许久了。 “柳大人来此,所为何事?” “奉皇后之命,为公主消暑。” 彼此心知肚明,元嘉松了扇柄,视线落在柳璟搭在窗台上的袖子上,与柳璟重逢后的所有心绪都在这一瞬豁然开朗,不由坦然地笑了笑。 “柳大人,你为我消暑之前,可能接受一件事?” “何事?” 初夏的日光蛰人,柳璟浑然不觉,两指修长的手指挽起了衣袖,听元嘉道,“我希望大人能意识到,你我夫妻关系已作废,今日大人为我消暑,于我而言,只是臣子服侍公主。” 一个取凉工具,仅此而已。 窗前倏忽没了男人的影子,过了会儿,脚步声纹丝不乱地传来,身后拢起高大的阴影,一只冰凉的手从她的后颈绕到了下巴,使劲一掐,淡声如冰般冷人心肺。 “裴蘖,你在说什么?” 下巴泛起了红痕,疼痛让元嘉的意识越发清晰,可手指的凉意也席卷了过来,不由眯了眯眸子。 “我说,今日你为我消暑,只是臣子服侍公主。” “若大人不愿意,尽可离去。” 嗤笑声怒意连连,“你撑得过去?” “我离开你两年,不也没死吗?”元嘉同样嗤笑回去,“你愿意,我自是舒服些,你不愿,我不过难熬些,死不了。” 话是这样说着,两人如此动作间,元嘉额角已有薄汗流下,淌过眼尾,淌过腮边,流下细颈,像一道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