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出现了。 依旧那么张扬明媚,鲜艳的色彩几乎能在一瞬间,将胸口某种不知名的情绪点燃。 熊熊燃烧,以燎原之势,几乎摧毁了那圣洁无暇的佛意,吞噬了所有。 吾开始无意识地观察她的言行举止,开始揣摩她的喜怒哀乐,甚至开始细看她的模样。 她生得很美,像是火一般,格外张扬灵动。 尤其是,她的眼睛看过来时,弯弯的,里面的情绪炽烈又鲜明,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要掩饰。 所以,在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对视过后,吾知道——她欢喜吾。 那般欢喜,欢喜到她想抱过来时,却依然顾及着吾的身份,然后规规矩矩地站好。 她似乎一直都想与吾亲近,只不过是知道了吾的身份,所以一直有所顾忌。 她说,她不喜欢天帝看她的眼神,她不喜欢天帝,也不想做他的女人。 吾听着,大概是疯了,脑中会想问——那你可想做我的女人? 吾可能真的疯了。 ...... ...... ...... 那天,吾送了她一幅字画。 是她想要的祈福经,吾早就抄好了,只不过......她一直没来,所以一直没能送给她。 她很高兴,高兴得像个得了糖果的小姑娘一样。 她又想冲上来抱吾,但最后,她还是没有动,甚至还退了两步。 短短两步的距离,明明触手可及。 但两个人之间,就像是有一条无形而又宽绰的鸿沟,碰不到,也不能碰。 她离开时,还在回头看。 暖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笑着,对他招手,然后渐渐远去。 身影越来越远,也变得越来越缥缈。 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了,碰不到,抓不着,也留不住、 吾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一刻的感觉。 似乎心脏空了,空荡荡的,还有冷风吹进来。 也不知道是谁,把他心脏里装着的东西全部都搬空了,一点都不剩下。 只留那无尽的情愫,忽然就像是受到刺激般,破土而出,疯狂滋长。 不断驱使着吾,让吾开始做起了梦。 前所未有的梦,梦里,她笑意盈盈地勾着他,就像是妖精般,不断勾着他沉沦。 佛道本该修心,更是该清心寡欲,不得生半分淫乱的心思。 可吾......不仅没有做到,还越发地沉迷在了这样的梦境里。 每日都做梦,梦里,她与他嬉戏玩闹,笑语不断。 梦中男女情爱的味道,就像是那会上瘾的罂粟花,越碰,就越难以戒掉。 只能逼得吾不断念清心诀,不断压制,尽力不让自己在圣洁的佛殿上失态。 只是,身体想戒瘾容易。 但心理,却难上加难。 或者说,比让他死了,还难受。 ...... ...... ...... 吾释怀了。 不断地念佛道,只能是不断地提醒吾,告诉着吾——吾根本就不是佛。 因为,吾有私心,有七情六欲,还有难以克制的欲念。 莲花台不稳,其实就是在表示着——吾已经不想做佛了。 与其让自己忍受无穷无尽的寂寞,吾更宁愿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