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公主,就是寻常百姓也没得这样羞辱正妻的。替他藏瞒什么,咱们进宫,到天家娘娘那儿告他一状。整日流连秦楼娼馆,冷落正妻。这像话吗?有了天家娘娘替你做主,他必定乖乖回家!”
冯淑媛气极,喊着备车马,拽着如晔就要走。如晔吓的连连退却,死活不肯走,一个不走,一个硬拽:“错的是他,你怕什么。有娘娘在,甚辅国公夫妇。娘老子都叫了来,训斥一番,不愁管束不住他!”
徐妈妈心疼的掰开冯淑媛的手,拉回如晔。
“冯姑娘你向来伶俐,如今也是官家夫人,人夫人妇,夫妻相处之道,这点算计难道也不懂么!夫妻重情,仗着身份压人,硬逼着他低头,你觉得驸马爷能乖乖就范?把他娘老子没头搭脸的臊上一通,驸马爷只会更加生恨。娘娘能帮一次,那下次呢,下下次呢?没得叫娘娘担心。就是老王爷夫人对我们公主也是极好,常说驸马爷不好了只管开口。再者,我们公主胆小老实,又爱慕驸马爷,她做不出打他脸的事。真为她好就别火上浇油,到最后闹的离心离德,夫妻反目,让人家抄手看笑话!”
谁火上浇油?谁离间他们?谁抄手看笑话?这婆子就差没指着她的鼻子骂了!这老货总防着她,上次看中了一对玉如意,公主都点头了,她也拦着不让送。奈何她是娘娘的人,赐来就是帮着公主,暂时不好得罪。
复又转换了笑脸,笑嘻嘻的对着徐妈妈撒娇:“是是是,妈妈说的是。我也是气糊涂了,见不得公主这样被欺。我当然盼着他们好,他们恩爱。我快人快语,妈妈莫气!”
眼珠子咕噜噜的转,勾住如晔悄声:“无念庵里有位姑子,常到我府上宣卷读经。她那有一味药,说来也奇,专治夫妻不和。”
“啊,还有这种药?”如晔瞪大了眼,徐妈妈喊也不理,急等着往下听。
“弄一点子化在茶里、酒里、吃食里。无色无味,神不知鬼不觉的服了。最奇的在这儿,一旦服了,凡其他人一概不入眼,眼里心中只有你,百依百顺,要一奉十,让你被中鸳鸯夜夜鱼水……”
如晔听迷了,不可置信的望着徐妈妈,她缺的正是这药啊!简直是瞌睡天降了枕头,求之不得,正合心意!
见她入了港,冯淑媛眼皮一翻,故意吊起胃口:“只是那姑子轻易不予人,药金贵……”
“妈妈去支银钱,封二百两先用着,后头不够再来再来!淑媛,先谢谢你了!”
急不可耐呀!轻油马车出了驸马府,嘎吱嘎吱跑的欢,冯淑媛心中更乐。摸着松纹足两的雪花白银,嘴角止不住的嗤笑。赚了银子落了人情,公主公主,蠢猪一个,我是他也看不上你!可怜如晔一片心声,却成了她口中的蠢材,成了她手中的生意!
“公主,这行吗?”
腌臜下作,难以出口!那妇人夭夭窕条,神头鬼脸,心术不正,见了驸马眼睛直打转儿。奈何那妇人自小花言巧语,把公主哄的服帖。宫中寂寞,公主又单纯,只听她讲也只信她,徐妈妈不无担心……
只是如晔此刻心心念念的全是凌平川,急切的盼望,热切的渴求。正是‘病急乱投医,怕死瞎吃药’,千愁万虑之时‘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只需一味药,就能让表哥回心转意,解她心头大患。什么银子,什么后果全不顾。她完完全全疯魔,一时智短,听之任之,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了……
“冯姐姐不信还能信谁!”
人生不如意常□□,能与人言无二三。
宫闱深处,高门显贵还是蓬门小户,都有说不清,道不明,清官断不清的家务事。天家有天家的难,公侯有公侯的烦,庶民有庶民的苦。为社稷,为仕途,为生计,世间百态,各有各的魔。
朝堂之中北狄战事汹汹,边关告急,缺饷少马。偏逢流年不利,西南大旱,接连数月滴雨未落,焦土万亩,颗粒无收,百姓望天痛哭。钱粮马草,捐输赈灾,各处要钱的折子雪片般纷纷呈上。四处都要钱,钱从何来?圣上一病不起,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