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吃醉酒误了事的,竹杖不长眼,可别来找我讨情。”戴徳全讥笑着,他断然看不上这钱,他要的是脸。
熬的浓浓的粳米粥,一碟子糟鲥鱼,一碟子泡椒笋丝淋上麻油香醋又香又辣。冰天雪地里,周府依然吃的到新鲜菜蔬。周维儒今日宿在余氏房中,知道她回了娘家,便不要她伺候。中晌在姑母那里被催着吃了许多甜腻果馅饼,如今一阵阵的醋意犯上心头,看到酸辣开胃的顿时口生涎液。
几个丫头布菜装汤,苏锦都不要,只盯着笋丝和鲥鱼。来了周家,唯有这糟鲥鱼味道不错,她还不知,她夫君也爱这口儿。长约八寸的四楞乌木镶银箸儿碰到了一起,两人同时看中了那‘有福气’的鲥鱼。略显尴尬,自然是周彦邦先撤了箸。
“用过饭就走?”
“嗯。”
不看也知,此时林姨娘的眼神恨不得能吃了她。
“别走了吧。”
苏锦筷箸夹着的那块‘福气’大的鲥鱼,落入了周彦邦碗中,苏锦好似若无其事,实则心若鼓擂。
“噼啪”冰解冻释,开窍了呀,林初兰看着她红彤彤的面孔笑得眉眼全开。
金兽焚香,地笼烧的旺旺,暖如春风,苏锦卸了簪环,摘了头发。一头乌发瀑布似的垂在胸间,只穿了银红内衫小衣坐在暖阁里逗弄黑子,迟迟不进里间儿。她就把黑子抱在怀中,一下下的抚摸着毛发。自言自语的同它说话“黑子你冷吗?”“今儿你的吃食都捐了,姑母家你也没张口,明儿晒好的肉干管够。”想起来又交代听云:“给黑子做件棉裹肚,少带它到雪地里跑,没得受冻。”
她的丫头自然听她的,林初兰可一句废话都没有,劈手从怀中夺了狗,交给了抱狗丫头小五子。转而递了杯茶,使眼色让她送进去,苏锦一脸的不情愿。
“五丫头,它夜间哼唧,你拍拍它,跟它说说话,别只顾自己死睡。”
“哎、哎哎,夫人交代的奴婢记得了。”
“小五子你把这畜生弄走,休要多言,赶紧走!”
丫头们面前,林初兰比苏锦还像主子。她的吩咐,就是苏锦也不敢辩驳。苏锦的话,林初兰说打断便打断。有了错处,夫人得过,姨娘反不得过,相比夫人,下人们更怕林初兰。这屋里头,明面上主子是苏锦,内里实则是林初兰。此时见她瞪了眼,夫人和林妈妈这是要开战,小五子慌的抱了狗赶紧溜。
晓得了,晓得了,晓得姨娘不高兴。晓得姨娘要她做什么,别催了……;
“哎……”苏锦长长的叹了口气,一脸生无可恋。
“叹什么气,瞧你不情愿的!大爷今日做的如何,怎就把你不耐烦成这样儿?”
“我说什么,不过是叹声气,气儿喘大了也不行?我又没说不去,姨娘比我还心急。”
“我急?我急还不是为了你。里头的是你夫君,还不赶紧去服侍,只顾盘弄那畜生,人重要还是狗金贵?明儿就把那畜生丢远远儿的!”
林初兰瞧着她懒散就恨铁不成钢,两个人拌嘴,苏锦一点都不怕。品着茶,冲林初兰挤眉弄眼,逗她:“那狗可是里头的送的,你丢了,不是把人家的一份心给丢了,姨娘果真敢么?”
“你……”
这丫头就是故意!她就不动身,跟自己在这里磨牙。她就磨时间,她就是故意,怎样?苏锦吐舌头冲她扮鬼脸。这丫头,才想数落她几句。
“来人。”
里间儿叫人了!周彦邦咳嗽了两声,林初兰赶紧把茶盅子让苏锦端稳,推着她进去。
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扯着苏锦袖子压低声音:“教你的法子记住喽,同房后别急着要水……”
羞的苏锦脸登时红云上脸:“哎呀,姨娘别再说,也别再问,我不会。”不等林初兰说完,扭着身子逃也似的走了。望着她钻进屋内,林初兰有心替她着急,奈何她不听人劝,却一点儿招没有。
到了里间儿她也不会服侍人,自家往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