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腹,亲昵的唤着凌平川的字号。
“我好怕,怕我父亲葬送悠悠众口。他那样刚正的人若能战死沙场也算死而无憾,可母亲说朝中齐狗一党参奏父亲,城中流言你都听到了,如今街头巷陌里黄口小儿皆口口相传‘北辰即为王’。景承,我父亲他不是那样的人,他若有那心何苦等到今日。为天家为王土,膀子都失了,归来之日遥遥无期,现下还要被如此诋毁,你说,我父亲这次能抗过去吗?若天家降罪,我弟弟还那么小……”
“我恨自己是女儿身,既不能替父上场,也不能助父亲一臂之力。入不得朝堂也见不得天家,枉谈伸冤。父母教养一场,竟一点也帮不上。我母亲忧愁的头发都白了,我还总跟她怄气,果真是白养了……”乌檀木美人榻上公子端坐,美人伏在膝头啜泣。香烟冉冉中仿若喃喃自语,凌平川摸着她锦缎般光泽的长发,柔声相劝。
“战时多谣言!兵家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在战事正酣,千钧一发的时候,是这些探子最活跃的时候。来京城散播谣言,扰乱人心,最是猖狂,天家岂会中计?”
“我想苏锦了,想和她说说话。”
“你想去见苏姑娘也要等她丈夫回来,我才好借着去拜访他带了你去。她现在是周府夫人,总不好丈夫不在我去会他夫人,那周彦邦岂不是要杀人。”
凌平川有意开解,英若男苦笑,素手置杯,仰脖欲饮。绢纱衣袖哗啦啦的褪去,露出皓腕上掐丝赤金百蝶穿花细镯。凌平川不禁感慨,藕臂若凝脂,宛若出水芙蓉,天然去雕饰。素腕需要配上那种水头长的,越通透越纯净翡翠才衬她。心中想着,定要寻一副好的予她。
他知道,她的不拘小节只在他面前。虽说初涉人伦,却没有沉湎其中。纵然有过肌肤之亲,他因着爱慕和尊重,定要明婚正配后再行夫妻之事。而她呢,每每想起来就不好意思,避讳起来连手也不让碰。但也有例外,比如此刻她能肆意,他却不敢有一丝逾矩。一来一往,两人见面时反倒没以前自在。他不恼,烟花风月,他经的多,唯独这次不敢造次。
“又贪凉。”拦过她手中的酒盏,端起香茗,仔细的试了温热,方才递给她。英若男看迷了,他的细心和温柔有着难以抵抗的法术。柔柔的烛光中,上好的和田玉发簪温润升辉,迷蒙的双目中,看他如谪仙般的神姿。
“哗啦”茶盏落地,英若男抢身上前,环住脖颈,用力的吻上了他,紧紧的密不透风的。她不要盏中的,她要他口中的!
凌平川脑子“轰”的如烟花绽放。大胆,放肆,勇敢……,纠缠中难以找到合适的词形容。
这一吻难舍难分,柔肠百转,缠绵悱恻。凌平川是男人,从母亲安排丫头初尝人事到如今招手花满楼,他看透了许多邀宠献媚的手段,可唯独她的敞亮真实如此令他震撼。纯真无邪,喜怒皆真,他看得穿假的,却挡不住真的,如何能抵挡住这些看似无意的引诱?何况他恋着她更胜似于她,情潮涌动,爱意来袭,美人入怀。他紧紧的箍住她,吻着抱着压了上去……
突然,英若男猛的推开,兴头上的凌平川被推了个猝不及防,蓦地不知所以然。只见面色潮红中,她又恼了,“你是不是骗我,日日盼夜夜等,总不见你家冰人来。若你有二心,我……”
“让英将军的剑把我了结。”
“等不到我父亲,你先成我的剑下鬼。”
“那是我的福分。”
见他没正形,英若男起身要走,被凌平川一把揽入怀中,扇靶托起下巴,喁喁私语,“你要我的命只管拿去,只给你!”然后,他捧起她的脸密密匝匝的吻了下去,吻的铺天盖地,意犹未尽……
窗外是太平盛世,是万家灯火。眼前是花前月下,是耳鬓厮磨,是海誓山盟。哭哭闹闹,痴傻疯癫,作天作地的妖精,说不得碰不得舍不得。骄矜是她,嗔痴也是她,他端地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真如母亲所说,被拿捏的死死。
“我母亲说了,若是婆母刻薄,让我即刻家去。景承,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