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来求那是看不起咱们家,算他家懂事;怎么现在就是大公子了呢?姑奶奶有什么法子去考证一番,咱们姑娘不能胡乱的嫁了?周家若耍奸,咱们就退了这门亲!”
“啊!这,这……这如何是好,我到哪里去考证,哥哥就留下一句话,给个字纸信函也是好的;现如今,生成八字都给了那头,怎么提?如何退?那日来的是官媒婆,她讲天家都知道了,咱们退了岂不是欺君!”
“那,那这不明不白的算什么;金尊玉贵的姑娘给了个庶子,他们家太会欺人了;我看就是看咱们家没人了,欺侮咱们娘们,可怜也没人替咱们说个话;若老爷在,断不能……”
若老爷在,一百个周家也不能!
林初兰说着哭了起来,苏文茵大概也懂了其中有不可告人之处,两个妇人唯有垂泪,却毫无章法。
“可见人都是拜高走低的,达官显贵更是精明势利;若父母在一个,可沦落到这般光景?咱们两个妇道人家能做什么,去不得前朝,也说不得后院,聋子瞎子也比咱们强!”
想想又喊;
“哥哥,好歹晚几日走,没得留下姑娘任人摆布;这一根独苗,你们在天上又能安吗?”
说着两个人抱头痛哭。
“不哭,不哭,咱们要向前走;只一样,姨娘同我要一条心;咱们就当老爷说错了,万不要把揣测的情形告诉锦儿;这孩子吃的苦够多了,若她也起疑,跟夫君生了嫌隙;日子过的同我一样,娘家又没人撑腰,可怎生好!如今,事已定,咱们就当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那婆子说大公子是前科二甲,想来圣贤书读的好,若是君子必然不会为难咱们姑娘,两人和睦就好,别计较身份了!”
“只要对她好,咱们就认了!”
林初兰更是嚎啕大哭。
“夫人,夫人在吗?”
正说着外头有人叫,老夫人丫头寿菊进来了,两人赶忙收了泪。
“老夫人叫夫人过去,有话说。姨娘莫走,老夫人请你和这院里的丫头都去!”
丫头一脸阴笑。
高府正厅里高耸的立柱,泛着幽深的黑漆;左右两边各四张椅子,两架桌几,用的还是经年的府绸垫子;赵氏头上插这一柄衔珠金钗,手持楠木观音手杖,手捻翠珠;旁边还站着柳氏、高盼儿、高双儿、柳宝珠等一众人,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前儿说给姑娘们找教习妈妈,学学规矩,讲讲女德,夫人为何给驳了?”
赵氏微眯着眼睛,边说边捻着手中的珠子,‘呯呯’上等的翡翠珠子一颗颗的碰撞声清脆却不悦耳;听的苏文茵的心也跟着‘呯呯’一下下的跳;这么多年了,她怕她。
“给姑娘们请教习是好事,我从没说不请;只是姨娘请的那教习妈妈张口五百两,儿媳觉得太贵太破费;不过是些技艺,统共能学上几日;儿媳知道谢夫人府上请的妈妈也是顶好,正打算会了谢夫人商谈此事。”
“原是这样。柳氏,你也听到了,夫人自有思量,却为何到我这边哭哭啼啼,扰我清净?”
柳氏‘哐啷’跪了下来。
“那教习妈妈是京城顶尖的,我打听到国公府请的也是她;请了中间说和的费了多少嘴,人家才答应,夫人一句话就给回了;这也不是费不费银钱的缘故,我虽出身下贱,可也知道不能在教习上面减省;请了那敷衍的,没得教坏了姑娘。当日鹏举是最好的先生,今日姑娘也须得是最好的教习。”
“你也太较真了些,自己不识个字,却只在孩子们身上下功夫;却也难为你,这事听夫人的吧,你还能有夫人懂?”
柳氏不依,跪着爬过去。
“这是一桩,还有……”
见柳氏支支吾吾,赵氏骂道:
“一贯上不得台面!还有什么,你只管说出来,大家都在,你怕什么;弄这幅藏着掖着的样子给谁看!”
“只因、只因……嗐!索性说了,只怕得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