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不要告诉她;若是锦儿日后对你不孝,那么她的那份也是你的;你自去养老,不要同她纠缠;这些箱子里存的都是古董、字画和一些银票,有我祖上存的,也有我自己收藏的;万一时局动荡,兵荒马乱银票子成了纸,这些东西当掉了可保命。还有,若她遇到不堪之事,实在活不下去了,这就是她救命的钱。清高也罢,市侩也罢,唯黄白之物能给她体面!这一去高家,必定要婚配后才能离去,少不得在人屋檐下要低头;咱们在人家府上,钱物上不要计较,遇事不要争辩;那高家也是门衰祚薄,又有一大家子要养,必定会使我们银子;要用只管用,只是别让我儿受委屈……”
“咱们好好的家,忽然的就都散了,老天无眼……”
林氏嚎啕大哭;
“锦儿出阁后,你跟了她去;她同映秋一样性格,咱们家松散惯了,别人家规矩大,她又性子急嘴快;岂知慧极则辱,太伶俐了也不好,遇事你多劝着她些。我们没福气看她嫁为人妇,生儿育女;你陪着她和我们一样,我和映秋泉下也闭眼了。初兰,我们信你,唯有你能跟着她,我儿就交给你了!”
这一通话讲的久了,说毕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再也说不出话来;
林初兰收起眼泪,眼中全是决绝,仿佛要赴死一般。
“我是直肠子,老爷只管放心。有我一日我便挡在姑娘前面,初兰现在活着就是为了姑娘;老爷如此良苦用心,初兰若是辜负天打雷劈;只求神佛保佑咱们姑娘一路顺遂;”
九五至尊,君君臣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天子看毕疏奏,恼怒一扔;众臣跪地,无人敢抬头;可知天子一怒,四海皆慌。
“传过来的可属实,那北狄当真有收买嫌疑?”
唯有苏承恩站了出来;
“以目前之局势,英将军誓死守卫,死守城池,北狄强攻无效;只得另想他法,战事期间,谣言四起,只为扰乱军心,障眼法罢了。臣以为以英将军的为人,宁死也不会被收买。”
“苏大人可知那北狄以何收买?何以认为不会?”
枢密院三公之首齐开诚发难,举笏作揖,宽大紫蟒朝服随之而动;
“事成后边关一十八州仍交由英北辰治辖,田赋税收、冶铁铸造一概归他管理;封英北辰为镇北王,与北狄王兄弟相称。若非有意,北狄为何会开出如此条件;恐怕早有不臣之心!!去岁,军机处连连下文,要他不要冒进,只守着山塘关;他为何执意不听,难道是兵法上教他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到底是谁的臣,将士们是他的将士还是天子的将士!”
不臣之心!齐开诚此言一发,振聋发聩。这样的词听都不敢听,这是谋逆,这是要阖族查抄的!
“臣以为,即刻召回英北辰;若他不回来或有托词,那就坐实了此传言为实!”
齐开诚与英北辰不和久已,英北辰在前线对许多事情的判断和预料要比在前朝的军机处更敏锐;多次的枉顾军令擅自做主,加之连吃了几场败仗,弹劾英北辰的折子如雪片般递到天子面前。
“不可!”
苏承恩拿出文人的风骨节气,舌战群儒,针锋相对;完全没有以往儒雅的姿态,他不中立,不保留,要说出自己的政见。
“从先祖开始,我朝一贯以仁义治国;前线战事吃紧,英将军仍在奋力驻守,不曾懈怠;若用莫须有的原因将他召回,那由他布防的边关战线将全线崩溃;北狄将不战而胜……”
“那就等着他反吗?”
反?好一个抄家诛族的铁帽子!
“依臣之见,即刻扣了他家人;要彻查他府上来往书信,有无逆反言论!”
“陛下不可,英将军苦守边关,若是知道背后开始查他,甚至牵连了妻儿;如芒在背,腹背夹击;他心里会作何感想,那岂不是要逼他反,反倒是中了北狄的圈套;若此做法一旦开了先例,以后谁还敢、谁还愿意去苦寒之地镇守王土;以后的史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