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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我是个糊涂人,得亏姑娘贴心,我这嘴没得给大爷添堵;也是我儿命好,有姑娘这么聪明伶俐的人在跟前服侍;待日后大爷成了亲,你只管放心,包在我身上;给你正了名抬了姨娘,让你在他身边长长久久的服侍才好。”
哎呀,说这些作甚,谁要你拍胸脯,春蕊红着脸不语。
苏承恩的病从入秋起就越发的厉害起来;春夏季温度适宜,身体调养还说的过去;一入秋,寒气来袭;咳嗽愈发不可控制了;稍不注意,一吸冷气,寒凉入肺咳起来就没完没了了;咳的手抖心颤,笔都拿不稳;非要伏在书案上,攒着劲咳完才算;内火旺,身体虚热,每次可完后全身是汗,整个人像虚脱了一样。晚上又睡不好,白天公事又忙,总是强打着精神忙。每次都是林氏在旁边拍啊、顺啊,川贝雪梨成日成日的炖。把林氏操劳的也憔悴了。
苏锦从入了秋再也没出去过,亲自奉汤侍药;她最怕闻药味,可是父亲的药她就能守着慢慢的熬,也不嫌有气味;熬好了再亲自端过去,肉肉的小手抖抖的喂父亲喝下,喝完了再往他嘴里塞蜜饯;
苏承恩逗她;
“你小时我也是这样喂你,现在到你喂我了;可见锦儿长大了,知道乌鹊反哺了。”
林氏大笑。
“姑娘当年可没这么顺从;喂药像打仗一样,几个丫头都制不住;夫人气的要捏鼻子灌,还是老爷来了才劝住;抱在怀里又哄又骗,给揪胡子才愿意。”
一席话臊的苏锦直喊,小嘴气的鼓鼓;
“姨娘快别说了,天下人谁爱吃药呢,不要再提小时候的事了。”
呦,不好意思了呢,姑娘大了,不说不说!
“可知我们姑娘最孝的;这么爱玩的人,自打老爷病中,姑娘再也没出去过;吃食汤药禁忌,竟比我们还上心;老爷不知,我想熬些参茶给你补补;被姑娘知道了,说了我一大通;什么‘邪气侵肺’不宜大补;也不知她从哪学来的这些,倒像半个大夫。”
苏承恩心疼的摸摸女儿;
“我儿书读的多,见识广;不比那一味读死书、挣功名、沽名钓誉的;学以致用,我儿书读的比为父好!”
“父亲不要贪凉,晚上早些安置;少看些看书吧,您总看到很晚,姨娘担心又不敢说;”
林氏叹气;
“玩笑归玩笑,姑娘的话老爷就听了吧!”
林初兰知道苏承恩嘴上答应,却一点不曾改变,原来什么样子现在还什么样子。
这一日又是熬到很晚,咳的整个人缩成一团,脸憋的通红,眼睛里发雾;林初兰也气哭了;
“老爷再这样不爱惜身子,我去叫姑娘来,你是怎么答应姑娘的!”
“好好,我不写便罢了。”
可他却不起身休息,只是坐在那里不走,林氏疑惑
“老爷是太累了吗?我架着您。”
说着就要上手,苏承恩拒绝;
“去把宋先生叫过来。”
“明儿在叫吧,这都多晚了,宋先生歇下了。”
“去!”
这是命令。
一阵猛烈的咳喘将歇,苏承恩面色透着不正常的潮红;宋致轩忧心忡忡,八成已入了肺理,若不加以调理,恐怕……
“大人,您的身子还是要保养呀;夜深露重,实在不忍您……”
“不妨。”
说罢露出一抹虚弱的笑;
“志轩兄,转眼咱们都鬓如霜,今日只为同你叙旧;我还是要说你,志轩兄,你可真固执啊;当年天家面前,满朝文武,你摘了帽子挂了印就要罢官;拦不住呀,这一走如何征召都不回头;委屈你在我着小院儿里,教习我那顽劣的姑娘;这一身的才华,可惜了呀。”
“大人与我,知遇之恩;非我违拗圣上意,实乃蝇营狗苟,多一刻我也待不下去;莫要谈委屈,不是大人收留,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