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了鸨子一通,不再废话,扶着英若男上马,鞭子一挥,也不管人多不多,策马奔起来。
树林茂盛,月色正好,风吹过,沙沙作响;可是英若男心情却很不好,小河边上抱着膝呜呜的哭起来;
凌平川掬了一捧水来让她洗脸,她也不抬头,自顾自的哭着;
“不怕不怕,都过去了,打过他了;你若不解气,明天把他绑了送你府里任你处置。”
英若男哭的更凶了,若是母亲知道了,只怕要先打死她。
“怪我,都怪我;我没护好你,才让那杀才放肆了。你打我,来,你打我。”
怪谁呢,谁又怪你,只恨自己没用!平时凶的厉害,遇事一点主见也没有,被调戏了只知道哭,不知道打回去。可是事发突然,她下意识的是羞耻,没想到反抗。
哭的抽抽搭搭:
“只,只是,不要,不要同我母亲,母亲讲……”
说完又哇哇大哭,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还知道不要让你母亲知道,我要是你父母,必然把你关在家里好好管教;叫你不要独自出来,你不听;问你怕不怕,你不怕;让你不要好奇花柳巷,你偏钻进去;现在知道怕了,哭的像个花猫似的,不嘴硬了?想想又好气又好笑,见她这样伤心又不忍再说她,只好继续哄下去。
“你虽然穿成男儿,可遇到事情还是女孩儿家,姑娘家遇到这样的事哪有不羞的;换做别的姑娘,当场就要寻死觅活了。那街上什么人都有,所以才不让你去,可你偏不听……”
“所以,你下次再出来叫上我,我护着你。”
英若男这才止住了哭声,洗了洗脸;没有帕子擦脸,凌平川就用自己的袖子帮她擦;
“晚生最敬佩英将军,为我朝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竟不知英姑娘勇姿不下将军,更加敬仰;实不相瞒,那日正是接到前线急报,家父让我们回去商议;匆忙之间,才惊了姑娘,万请姑娘谅解,在下有礼了。”
说完深深作揖;
“那日的事我早忘了,再说你今天帮了我,算是扯平了。”
呵,扯平了,这姑娘可真会算账,凌平川还以为她会谢他,不禁哑然失笑。
“该如何称呼姑娘呢?”
“你不是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吗。”
“可我不知道姑娘闺名,问了又怕冒犯。下次再见时……
“有缘再见,没缘就再也不见。”
英若男不想说,心情糟透了,上马要回家。凌平川紧跟其后,送她回去。刚才的事让她有些后怕,所以也没拒绝。
英府门口的长街安安静静,英若男是偷着出来的,当然不会从大门回去;叫开了大门,那等于阖府都知道她英若男溜出去玩到现在才回来;一般是非常紧急的事,比如父亲的急报,朝廷的圣旨,才会在夜晚开正门迎候。凌平川当然也知道,随着她来到西北角一处角门。
‘当当当’轻声的敲三下,这是和舞剑还有守门的婆子约好的暗号;
门开了,可探头出来却是个小男孩;
“姐,你出去玩没带我!”
英凯旋单等着她呢,又骗我,说好了带我,又食言!
“啊,怎么是你?舞剑呢?婆子呢?”
“你让舞剑假扮你,被母亲发现了,母亲一直在等你……”
完了,完了完了,英若男如五雷轰顶,这次可能不止是挨板子了;罚抄、罚背、拘禁……天哪,要命了!
“哎,姐,那人是谁?怎么跟着你,是不是你遇到江湖大侠了?”
哟,我成浆糊大侠了;看来姐弟俩都有一个英雄梦,一颗侠士心呀!有意思,真有意思,都这时候还在聊天。
是个大头鬼,今天真是倒霉死了,拉着英凯旋就要走。
院子里灯亮了起来,有婆子声音
“姑娘回来了,跟咱们去厅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