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2 / 3)

不了台盘的下流种子,我家的猫狗也比你体面些。”说着又啐了她一口,直把个柳宝珠骂的狗血喷头,只恨地上没洞可钻。

“表姐,好表姐,亲表姐,是我不识抬举,是我不配跟着表姐……别撵我走。我给表姐当使唤丫头,端屎端尿,当牛做马,只求表姐别撵我走,我是死也不回那个家去。我给表姐磕头,给表姐下跪……”边说边哭,哀求着,头在水磨石地上磕的“嘭嘭嘭”响。可她说的乡野村话,牛马屎尿的,虽然凄惨却有些滑稽,丫头们面面相觑,咬着嘴忍者笑。

高盼儿气过了,骂过了。听她这不入流的话,看她求饶的样子,稍微消了口气,“只一样,这糕饼要另贴银子,你若贴的起就放开了吃,休想用我的份例贴补你。你若没银子,我再给你指条路,从明天起老老实实的服侍我,丫头们吃什么你吃什么,丫头们穿什么你穿什么。若再摆小姐的谱,我立刻回了老太太,让你滚回宛溪老家做你的小姐去!”

“谢表姐,谢表姐大恩大德。我再也不敢了,我给小姐铺床叠被,倒茶梳头,只听表姐的……”高盼儿打住她絮絮叨叨的言辞,“今日起睡到暖阁外头去,记住你的身份。凡是不要多嘴,再有下次,外头跪着自己掌嘴!可听明白了?”柳宝珠自然不敢不应,唯唯诺诺的答应着。

这好大一通火发完,丫头们识相的围过来。有的伺候小姐换衣服、洗漱,有的打扫碎瓷盘子糕饼,里里外外忙的有条不紊、鸦雀无声,柳宝珠端着盆立在旁边伺候。

“还有一样。”高盼儿命令着,“明儿跟我去给苏姑娘赔不是!”

“啊,表姐,咱们还要跟她赔不是,她骂你……”

“掌嘴!”

只听高盼儿一声呵斥,柳宝珠毫不犹豫左右开弓打起了脸。丫头小燕和坠儿实在忍不住,跑出去笑的肚子疼。柳宝珠这算是见识了高盼儿的厉害,从此无不从无不服,甚至于高盼儿一个眼神柳宝珠就不敢说话了。

闹了好一通才消停,翠眉把高盼儿床褥枕头全部换了个遍,又往香炉里多添了几块香,这才安排高盼儿睡下,“今天打了你,心里在埋怨我吧?”四下无人时,高盼儿问起翠眉,翠眉惶恐的跪下,“怎敢心生埋怨,姑娘平时待人极好。说起来表姑娘也该立规矩了,姑娘还没对我们怎样,表姑娘倒是动辄就挑理。平时有一点不周到,就说我们没把她当小姐,要撵要卖的,竟比姑娘还难服侍,我们心里都是忍着的。如果姑娘不发威,我们只能任打任骂了,姑娘这次也是替我们出气了。这次不过是拿我作筏子,给表姑娘立个威。我在小姐身边多年,这点再看不出来,也白服侍了。”

翠眉低眉顺眼,心思通透,既怕她又忠心于她,高盼儿非常满意,“前儿听你说你家里头还有个妹妹,把她带进来给我瞧瞧。就先在咱们院子里做些洒扫的粗活,有了好的缺儿再填补。”翠眉自然感恩不尽,连连叩谢。老太太教她下人面前要恩威并施,到了高盼儿这里,打一棒子给个甜枣,驭人之术已然炉火纯青。

翠眉给高盼儿掖好被褥、放下床幔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暖阁外的柳宝珠已鼾声如雷,还是真没心没肺,能吃能睡。翠眉轻蔑的瞟了她一眼,乡野丫头,看你以后还怎么耍威风。原来日子过得还不如府上的猫狗,就凭你也来使唤我,亏自己厚着脸自称表小姐,呸!

柳宝珠倒是乖觉,一早便垂首站在高盼儿旁边候着。高盼儿在梳头,妆奁匣子一层层的都是首饰,钗簪环佩,柳宝珠只觉得眼花缭乱,漂亮的叫不上名字来。一副烧蓝镶金花细的头面还要单独放起来收着,让柳宝珠看直了眼。翠眉沾沾桂花油给高盼儿先箅头,细细的分开,梳匀,在盘编起来。两颊铺上薄薄的胭脂,上好的玫瑰卤子熬制的口脂,朱唇点上一点,再带上一副红翡翠滴珠耳环。高盼儿惯爱打扮,想着要去见苏锦,势必要压她一头,于是打扮的更加精致。

柳宝珠只觉得喷香袭人,恍若仙子,“说表姐是天上的仙女也没错。不,是表姐赛天仙!”

丫头们嗤笑柳宝珠的马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