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得忍受别人的倨傲……只是这种感觉,着实令他们这群自诩为天朝上国的宰相们感到憋屈。 他们一人一嘴,聊着聊着,话题扯到了含嘉仓城被焚一案,又由此延伸到迟迟不能破案的刑狱司与河南府衙门身上。 其实,内卫也在调查此案,但宰相们可不敢说内卫的闲话。 刑狱司也是一个特权衙门,且少司寇就在大殿之中,所以也没人敢置椽刑狱司。 唯独,河南府府衙是个软柿子,何府尹虽也在大殿之中,但他只能站在最后面,地位是最低等的。 于是乎,何府尹被喷得最惨。 差点将他整得当场自闭。 “据本官方才得知,陛下似乎也将含嘉仓城一案交给了……范阳,不对,苏大将军?”钱中书忽然提高了音量说道。 “……” 此话一出,大殿中的杂音顿时消失不见。 兰陵公主微咪的两眼猛地一睁。 尚书六部的宰相们纷纷提高警惕,在朝堂之上,他们与钱中书的争斗最多,也最厉害。 至于刘侍中、少司寇、何府尹等人,都不愿淌这趟浑水,默不作声静观其变。 钱中书越说越得劲儿,隐晦的瞥了眼兰陵公主,阴恻恻的说道: “陛下还说过,若苏大将军在三十日内不能破案的话,便收回左武卫大将军的加封……呵呵。” “刚刚加封为大将军不久,便要被收回,本官为官多年,这等事还是第一次见……简直笑死个人,哈哈哈哈……” “……” 兰陵公主面色如常,她心中明白,女皇其实并无收回苏贤那左武卫大将军之意,不过只是为了朝中的平衡罢了。 不过,这种事她自然不屑跳出来与钱中书对线。 她在朝堂之上,对钱中书历来都是俯视的姿态……因她麾下有足足六位宰相呢。 果不其然,钱中书话音刚落,工部尚书就跳出来点指着他的鼻子大声骂道: “你个老货,你等着吧,范阳县侯一定能侦破此案,区区含嘉仓城一案而已,还难不倒范阳县侯!” 钱中书挪揄道: “哦?是吗?此案可是连内卫、刑狱司都没有任何头绪呢,他苏贤年方不过一十九,黄口小儿一个,他凭什么破案?” 户部尚书跳出来说道: “刑狱司三大悬案也曾十余年不得破,结果范阳县侯凭借‘幽闭之法’一力破之,这又怎么说?” “……” 在旁闭目养神的少司寇,本不愿掺和到朝堂的党争之中,不过,既然有人提到了刑狱司,他作为刑狱司的长官,就不得不站出来了。 “嗯哼!” 少司寇咳嗽一声,大殿中所有人都扭头望了过来。 “钱中书。” 少司寇虎视眈眈的盯着钱中书,缓缓说道:“被陛下限期破案之人,不仅仅只有范阳县侯一人而已,还有本官与何府尹。 “若三十日内,此案不破,本官就将丢掉头顶乌纱……钱中书是不是也觉得这样很好笑?是不是也觉得这样很有趣?” “……” …… 就在宰相们一团“混战”的时候,万象神宫北侧的御书房中,女皇等来了一个太监,太监禀道: “回禀陛下,宫廷礼服已经送到驿馆,可蜀国使臣看了一眼后说……说……” “说什么?直说无妨,朕赦你无罪。”女皇眉头紧蹙,丹凤眼中闪过一抹极力压抑的怒火。 “蜀国使臣说……说在蜀宫之中,这种礼服就连……就连最低贱的太监也不会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