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现了一点分歧。
“做保镖不好吗?我还可以给你买帅气的保镖套装,带出去多有面子啊!”佐岛加奈理义正言辞道,她攥着拳头挡在嘴边对安室透窃窃私语,一副在秘密商议大事的神情,“这也可以显得你很厉害,让‘那边’相信你的实力不是吗?”
前面开车的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有点鬼祟的佐岛加奈理。
虽然没听到这个衣服乱七八糟的女孩在对另一个脑袋上缠绷带的青年说什么,但是二人的造型和姿态还是让他没忍住抽了一下嘴角。
……医生就这样随随便便放人出院吗?司机的思维飘忽了一瞬。
对于佐岛加奈理的提议安室透并不认同。
他无视了司机往后视镜瞄的视线,偏着头轻声认真地解释:“可是你请保镖的动机说不通——只有在意识到自己会有生命危险时,一个人才会去请保镖保护自己。但是你现在应该是‘对真相一无所知’的角色,请保镖的行为无异于自爆。”
……好像是的哦。
佐岛加奈理耷拉下眉眼。
她承认安室透说的很有道理,但是PASS掉‘保镖’的身份的话现在又需要解决另一个问题:“你的情况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恢复记忆,我之前察觉到你是有任务同伴的,起码得不让你同伴起疑心吧?”
佐岛加奈理指的是刚发现火情时安室透率先毁掉的微型通讯器,她猜测那头就是与他一起的同伴在监听。
而且先前在医院那个在门口走过的奇怪护士或许也是邪恶组织的人。
——这么一想敌人简直是无处不在啊!
佐岛加奈理幽怨,她在想有12天倒计时真的就安全了吗?
对于这个未知的“同伴”,安室透也是没有一点线索。
他现在持有的记忆只有自己刚进入组织还没有获取代号的这短暂几个月,风见发过来的简要信息报告还没来得及看——这种报告向来不会太细致以免暴露提供信息的卧底的身份,现在这种谨慎也会反过来影响安室透推测自己卧底的角色。
安室透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代号是什么,搭档又会有谁。
组织的一般任务他是不会透露给公安那边的,更遑论任务同伴的信息。而三年前的自己——也就是他目前所持有的全部记忆里并没有什么可能合作的成员人选。
因为联系组织的手机在火灾中被损毁,手机卡也彻底报废,他纵使可以用技术手段进入组织内部情报网,也不记得自己权限的账号信息,只能浮于表面。
现在的情况简直是糟糕透顶,安室透除了在被组织的人找到以后坦白失忆的事实外竟然很难想到其他借口脱身。除非他已经留有后手,或者当前情况自己的“人设”的短暂失踪不会让人起疑。
会有这种巧合吗?
组织从来不留废物,在记忆消失这种失控情况下要是被组织找到,安室透要么会被带去催眠唤醒记忆,要么就会直接被组织厌弃——这两种可能都会十足危险,甚至导致这些年的潜伏功亏一篑。
什么样的事件发展会让他的失联比较合理、又不会因为失忆而被组织厌弃处理掉呢?
“还是管家吧。”安室透这样说,他似乎是深思熟虑后做了这个决定,一脸严肃道,“就对外称佐岛小姐在宴会上对我一见钟情,决定以‘管家’的名义请我这个失忆了的可怜服务生照顾自己的起居,作为补偿。”
此时的安室透还没有三年后的厚脸皮,说出这种设定的时候他一直盯着面前的车座椅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听到这个点子的佐岛加奈理缓缓瞪大眼睛,一下子没收住自己的声音:“一见钟情?!”
开车的司机大叔冷不丁听到一耳朵,嘴角又是一抽。
佐岛加奈理对看起来一派坦然的安室透投以敬佩的眼神。
虽然你的颜值确实很不错吧,但你是怎样大言不惭地讲出这种话的啊,安室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