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眼前的书看,
相处了这么久,她这才第一次的对这个少年有了一个概念意义上的认知,
对方低着头,翻着书页,乌黑的短发,后脑处有些凌乱的翘起,长长的鬓角,前额的刘海遮住了他盯着书页的视线,皮肤苍白,穿着一件白色的学生式衬衫,黑色的裤子,翻书页的手纤细修长,指甲被好好的修剪清理,
像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之后,他略略抬头,
“你看什么?”
漆黑的眼瞳盯着她,
她腾的红了脸,“不,没什么?”
应该是心脏的地方,纠结,粘稠,搅成一团,粘着又有些恶心的晕眩,体温略略的升高,她像是转移注意力一般的,回答,“书看完了。”把书递了回去,
“····”对方犹豫了一下,她盯着他的动作,满脸黑线的看着对方继续从包里掏出一部莎士比亚的诗集···
雏田僵笑着谢绝,“不,够了真的够了!!!!”
倒不如说,上本书的信息量还残留在大脑里没消化完,“我,我困了!!”
啊啊,这拙劣的谎话,
说完了之后她这才想起她之前说过她根本不需要睡眠,
他像是没听出来一样,终于放下了手里的书,招了招手,“那过来这边吧。”
她只得听话的从对面的座椅上起身,走到他的旁边坐下,
“干,干什么?”
然后头就那么被摁在他大腿上,手划过脸,眼睛被他用手掠过合上,头顶传来对方的声音,“路还很远,好好睡吧。”
拙劣的谎言啊,已经无法从中脱身的她只得听话的闭上眼,
眼前一片黑暗,而耳边是火车启动的在铁轨上的机械运作声,不时还有沙沙的翻书的声音,
她闭上眼默默的听着这有些嘈杂又足够安心的声音,想起书里的情节,从可以被叫做心脏的部位传来揪紧而又粘稠的苦涩感,
她无法体会,维特到底是怀着怎样绝望的心态自杀的,但是她可以从句子的只言片语中体会到书里的少年的苦涩,
——我不能向上帝祈祷:“让她成为我的吧!”尽管如此,我却常常觉得她就是我的。我不能祈祷:“把她给我吧!”我连祈祷都不被允许。
我不能祈祷,我连祈祷都不被允许,
连祈祷都不被允许的绝望到底是怎样的感觉,以她的智慧,她实在是无法理解,但这不妨碍她理解这份感情的苦涩,
就那么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车停了,
她站起身,被佐助拉下车,出了车站,
四周都是欧式建筑,大概刚刚下过雨,地上有些潮湿的,一些雨水浅浅的聚集成小小的水洼,映着雨后后碧蓝澄澈明亮的天空,
满大街金发碧眼的男女熙熙攘攘的穿过一条条的马路一条条的街道,
远处有街头卖艺的小提琴手正在在演奏卡农,不时有几个孩子给他面前的帽子里塞进几个硬币,与她常弹得夜曲不同,那位卖艺的艺人把卡农演奏的明亮阳光又阳光,,
街上的快餐店里面坐着数无聊的人群,执勤的警察一手拿着一瓶可乐一手拿着对讲机在不知道说些什么,
几辆黑色的汽车鸣着汽笛从他们面前闪过,
不同于奈良干净整齐,不同于摩尔曼斯克的肃穆厚重,这里的空气潮湿又有些宁静,雨后的空气总是让人凉爽且舒服的,她忍不住又深呼吸了几口气,
这里是英国伦敦,终年弥漫着潮湿的雾气的雾都,泰晤士河横跨这道国土,
还没等她感叹完这里,一群熙熙攘攘的导游团又出现了···在此不多加累赘,总之,很自然的上了巴士之后自然的到达旅馆,
大家也很自然的操着一口正经的东京腔标准日语····
从行程到行动已经习惯了,这种事再一再二再三之后已经失去了对其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