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是不能信口开河的,尤其是蒋盛郴还是市班子的领导,乔梁说话必须谨慎。 就在乔梁和付林尊谈话时,市大院,吴惠文办公室里,此刻吴惠文正接着来自省城的一个电话,给她打电话的是省府的一位副职,也正是那位老领导曾经的秘書,那位老领导退下来十几年了,其秘書如今也走到了高位,这会对方打这个电话过来,就是因为付林尊的事。 吴惠文听着对方在电话里看似温和实则带着些许诘问的口气,神色凝重,她很清楚,付林尊这个案子,压力才刚刚开始,拖得越久,后面就会越麻烦。 吴惠文沉默着,就听对面那位领导又道,“惠文同志,关于付林尊的案子,我希望你们江州市方面要慎重,付林尊是全省知名的慈善企业家,是有名的社会公益人士,对这样的公众人物,要尤为考虑社会影响,办案一定要慎重。” 吴惠文听着对方的话,又是一阵沉默,对方反复强调要慎重,吴惠文自然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那位领导见吴惠文没有吭声,不由问道,“惠文同志,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吴惠文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终又咽了回去,改口道,“听到了。” 那位领导嗯了一声,道,“惠文同志,希望你能听进我的建议,避免造成不好的影响。” 吴惠文没反驳对方,这时候她也只能先敷衍过去,直接跟对方硬顶并不明智,对方虽然只是省府的副职,并没有进班子,但其权力和份量以及个人影响力却是不能小觑,因为那位老领导退下后,对方成了那位老领导之前所在那一阵营的旗帜人物,背后代表的是一个阵营的能量。 两人通话了小十分钟,大多数时间,都是那位领导在说,吴惠文在听,对于那位领导的暗示以及言语中暗含的施压,吴惠文也都含糊其辞地应付过去,她作为一个地市的書记,其实也可以不必太怵对方,但吴惠文无疑还是忌惮其背后代表的意志和能量。 挂掉电话后,吴惠文轻叹了口气,她隐隐感觉到现在似乎还只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真正的风暴还没来临。 吴惠文略微有些走神时,电话再次响了起来,看了下来电显示,吴惠文神色一肃,苏华新办公室的座机电话。 难道苏华新也是为了付林尊的案子打过来的?吴惠文心里一沉,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苏华新温和的笑声,“惠文同志,没打扰你工作吧?” 吴惠文连忙道,“不会不会,苏書记您有啥指示请说。” 苏华新笑道,“惠文同志,网上关于你们江州市尤程东同志的舆情,不知道你们市里有没有做出相应的处理?” 听到苏华新的话,吴惠文嘴角一抽,原来苏华新是为了尤程东的事来的! 略一迟疑,吴惠文道,“苏書记,我们市里已经在研究相关的处理措施。” 苏华新道,“惠文同志,舆情无小事,千万不要等事情闹大了再做补救,尤程东同志的事,省里边现在还没插手,就是考虑充分尊重你们江州市的***,留给你们自己处理的空间,但你们千万不要辜负省里的一番良苦用心。” 吴惠文充满了无奈,“苏書记,我明白了。” 苏华新笑道,“你明白就好,惠文同志,你也别怪我啰嗦,我主要是担心你们的工作陷入被动,所以给你提个醒。” 吴惠文神色莫名道,“苏書记,我知道您是为了我们江州市着想。” 接下来,两人又象征性扯了几句工作上的事,苏华新这才挂了电话。 放下手里的电话,吴惠文眼神怔怔地看着窗外,心里叹息了一声,此时她心里很清楚,尤程东的事已经无可挽回,现在也没办法再拖下去了。 心里涌出强烈的无力感,吴惠文将秘書万虹叫进来,让对方打电话请尤程东过来一趟。 约莫等了二十来分钟,尤程东匆匆忙忙地赶来,看到吴惠文的脸色不大好看,尤程东大概也猜到了什么事,故作轻松地笑道,“吴書记,是不是准备让我调岗了?” 之前郑世东给吴惠文打电话的时候,吴惠文就找尤程东谈过一次话,也大致跟尤程东暗示了事情不容乐观,算是先给尤程东一个心理准备。 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