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添的那一盏茶都不止十两,如何觉得他能瞧得上眼的娇美人是十两银子能够拿下来的。
确实有人天生丽质,乡野也能出美人,但是……不能完全跳脱出规律来,乡野出的美人不该是那副模样的。
那模样更像是勾栏瘦马。
这样的女子出生乡野确实奇珍,安上这个名头京中出名的美人也要被她比下去才是。实际上呢……这样的女子丢在瘦马堆里,竟然是一眼寻不出的。
弱、怜、娇、狠、艳……不过是随着主人变化罢了。
那贞节自爱的公子,果然爱那弱娇惹人怜的。
自那之后,我多看他一眼,都觉得脏了自己的眼珠子。我竟对这样的蠢人倾心过,想与他生儿育女,想与他相伴一生。
果然感情是致命的迷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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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有了外室后,我发现一怪事,并非是我受不住男子,而是我受不住他。
“……”
如何会有这般的事?
我瞧着塌下人的脸,心中茫然,我竟是能与人合欢的。
比起顾存理高调做事,我低调许多,寻的是干净清白的男子。
确实不如他寻的肤白貌美,却也有男子气概。
我对顾存理的几分情,不是在他为与我置气,给那外室与府内同等份例后才消的。在他寻来那“家世清白”的纯洁白莲后,我待他已没有几分情。
一个人若坏,或许有别处魅力。
可一个人既坏又蠢,实在是令人下头。
畜养外室是坏,人品低下。
不尊我也就罢了,于仕途亦无益,闹出去谁的面上有光?
他的富贵荣华是身份给的。
而他的身份又要求着他行事端正。
给那外室与我相同的份额,亏他想得出来,难不成他想用我的嫁妆填进去?他虽嫡非长,且非唯一的嫡子,国公身体康健,爵位还不是他的囊中物。
或者说,本是他的囊中物,但若我为外室与他和离……
眼泪不知为何挂了满面,我清楚自己对他没有了钦慕之心,可想起和离却疼得不能自已,疼得让我最好不要去想不要去念。
实在是古怪。
实在是古怪。
我自小做的最大的粗活可能就是写字,练了一手好字,有精贵的膏药养出一双文人赞叹的手,养了外室的腌脏人,对我的这双手甚是欢喜的。
低贱男子的唇覆盖上的手背,亏得他有一张俊美的脸,比起清倌人,我还是对这男人更欢喜一些,养一养竟更艳绝几分。
男人的肤色比起我见着的人深沉许多,我却晓得是能够养白的,我见识过他布匹下的肌肤。我的丈夫也并非是弱不禁风,但是比起男人充满力量的肌肤到底是少了些什么的。顾存理骑射武艺倒也是不落下,但是当“艺术”的跟吃饭的本领,肯定是要欠缺的。
男人剃了短发,这些下贱的贫民总是这般的,这些男人不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只有被汗水浸湿的时候这些短毛才会软,此时是刺人的,总是弄得我有些痒意。故而有时我也爱在水中与他玩乐,那不用行乐近半他才软了头发,每到那事我已经没有了气力。
低贱的男人有使不完的劲,总是不能在我身上尽兴的,是他要满足我,并非是我要满足他,有时我流了几次的水,他也未有一次发泄的。
【男主什么时候发现他的白月光的才华是假的】
【什么时候知道正妻的好都是虚的】
“……”
什么玩意。
低贱的男人没有什么异样,他看不见那奇怪的文字,天外来字。我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什么幻觉,看见那些四不像的字,揉眼过后果然不见了。
最近被脏东西污了眼睛,好早日为自己打算了。
和离这回事……我忍着疼痛去想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