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哪里比得过山野里长大的孩子,任由他怎么挣扎也是被苗秀秀生拉硬拽的拖到树林后边的溪水旁边。
“唔唔唔!”
席玉指着自己的喉咙,【是不是你干的?!】
苗秀秀抬起右手,只见她的衣袖里爬出一只极小的蜘蛛,那蜘蛛就她指甲盖那么大,全身墨绿,趴在她指甲上时,像城中女子用叶子染的指甲。
【小绿没有毒,不会死人的。】
她比划了这句话,才想起他压根就看不懂。放下自己的手臂,干脆逗弄自己的蜘蛛起来。
“唔唔唔!”席玉就这么被忽视了,他试图发出抗议的声音。
苗秀秀干脆扭头走开离他远点,她走到溪水边手放到草地里,缠绕在她手臂里的小金静悄悄的滑下来,消失在草地里。
这些毒物时不时要出来放放风,不然成天把它们关在地洞里,它们发起脾气会把她养的毒花毒草咬死,还会欺负其他弱小的毒物,特别是小金,脾气极为暴躁。就连她这个从小养大它的人,也被它咬过几次。
她为什么会安然无恙至今,那大概是和她一直都非常受毒物喜爱一样的未解之谜。
席玉自己一个人在那唔唔唔了半天,这哑巴姑娘就跟老僧入定一样,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算是服气了,一撩衣袍也坐下来,在地上捡了块石头,气冲冲往沙地里写字。
“姑娘为何要毒哑我?谋害朝廷命官可是死罪!”
【我看不懂。】
苗秀秀指着那些字,又指了指自己,摇了摇头。
失去了最后一个沟通方式,席玉两眼一黑,难道他此生都要做个哑巴了?!想到这里,忍不住悲从中来差点哭出声。
苗秀秀看着旁边这个男人忽然眼睛红红的,像寨子里的小孩儿要哭不哭的表情。
【你哭什么?】
她指了指他的眼睛。
“姑娘好狠的心!你毒哑我,还不许我哭?”
席玉把原来那行字抹掉,又重新写了新的上去,说不了话,只能靠写字来表达他的愤怒。
他也学苗秀秀的样子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唔唔唔!”
苗秀秀这才从这艰难的交流方式里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沉默了一会儿,指着天边的太阳,日出东方,她就从东方指到西方,再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太阳下山,嗓子就好了。】
“唔唔唔!?”席玉也不知大自己是天赋异禀还是怎么的,他居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没有变成哑巴!太阳下山他的声音就会回来了!
苗秀秀的肩膀被激动的男人攥住,摇晃了几下,她身上的银饰也跟着叮叮当当响。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汉人都这么奇怪吗?苗秀秀莫名其妙的想。
苗秀秀是闲不住的,她在溪水边坐了一会儿,又跑回草屋里拿了编好的草箩筐,回到小溪旁边摸鱼。
少女卷起衣袖和裤腿,席玉见她露出白皙的手臂和脚踝,那脚踝上还有一抹金色,形状看上去像一片叶子。
胎记?
真神奇,竟然有胎记会是金色的吗?
席玉觉得还挺好看的。
苗秀秀摸鱼的技术可以说是寨子里数一数二的,只见她手放进水里,静静不动了一会儿,忽然收紧就从水里捞出一条鱼。
反观席玉这样的从小锦衣玉食,煮茶弹琴,追求高雅情操的所谓文人墨客,除了拍手活跃一下气氛啥也帮不上忙。
这个丈夫选的似乎不太行,什么也不会干,还得靠她养家……寨子里的阿哥个个都比他能干多了……唉。
苗秀秀在心里默默同情自己。
可是能怎么办呢,寨子里的阿哥都没相中她,要不然她也不会到现在还没成亲了。
席玉不知道苗秀秀的心里经过怎样一番激烈的斗争才说服自己将就一下吧,总好过一辈子打光棍被寨子里的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