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蛐蛐儿对他这不着调的性子真是头疼极了。她第一次见到那个东方老爷时,有种从脚底到天灵盖冷的一哆嗦的感觉,或许是小时候流浪的经历让她对人与人之间微妙的磁场反应很是敏锐,她对这个东方老爷第一感觉就是不舒服,无法相处。
也是,自家世子喝醉的腿都在打哆嗦还不忘和那位东方老爷热情道别,反观人家,双手抱臂于胸前,无动于衷做壁上观。
蛐蛐儿只敢小心的看上一眼,迅速低下头架着萧润离开。
“蛐蛐儿,蛐蛐儿?”萧润拍了下桌子,走神的人才回过神。
刚发呆的人视线又落回萧润身上,疑惑的问:“世子?”
“你发什么呆呢?我跟你说话你居然不认真听,我要生气了……”萧润不满,他有些撅嘴的表情很像小时候,蛐蛐儿瞧着,有些感慨。
“世子说的我都听见了,”蛐蛐儿收拾好被萧润弄乱的书架,“你想做的事情就去做,总要试过,才不后悔。”
“当真?”萧润一听就高兴了,少年人的心思太好猜,什么都放在脸上,“你也觉得我和小兰花非常般配,我们就是命定的恋人吧!”
“当然。”蛐蛐儿认可的说道。
今天萧润又溜出府找小兰花玩去了,蛐蛐儿没跟着他,俊俏的少年郎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跟他说给她放一天假,让她想去哪就去哪玩,实则就是想去找自己的心上人单独相处相处,带着个比夜明珠还亮的灯笼可不行。
放了假,蛐蛐儿没出府。
这个年纪的人喜欢的热闹她都不喜欢,像萧润一样,她上心的事情很少,只一件。
那便是关于萧润的一切。
这世上,只萧润是最重要的,忧他所忧,喜他所喜,已是蛐蛐儿追求的全部。
“蛐蛐姑娘又在这发呆了。”一声轻笑惊醒了浅眠的人。
躺在廊桥下的阴凉处睡觉的人坐起,脸上的书也掉下来,见着来人就要行礼,“大公子……”
“不必多礼。”萧哲用折扇点了下她的头。
见萧哲并不打算路过而是要坐下促膝长谈的架势,蛐蛐儿内心长叹一口气,无奈只能陪同。
蛐蛐儿和萧哲真的没什么特别的交情,在此之前,她也仅是跟着世子在几次家宴上见过大公子,这位闻名鹿城的才子,年轻的翰林院编修大人。
怪就怪那天她照例替萧润到赌馆平账,遇见外出办公偏逢大雨的人,她见他淋的浑身湿透实属不忍就用那件大雨披将两人都盖着,一块儿跑到附近的茶馆底下躲雨,也不知这人的眼得多尖,听到他说,没想到蛐蛐儿竟是个姑娘家时,蛐蛐儿的汗都要跟雨水一样从脸上落下来了。
后面,萧哲几次遣人给她送东西作为答谢都被她婉拒了,这才有那夜萧润见到花园里的,萧哲当面道谢的话。
“上元夜后,我一直苦恼至今的问题,见到蛐蛐姑娘好像迎刃而解了。”
蛐蛐儿不解。
“我心悦蛐蛐姑娘。”
蛐蛐震惊的说不出话,面前谪仙一样的大公子说什么……心悦……心悦我?一定是开玩笑的吧,这怎么可能?
“大公子切莫说笑了,蛐蛐儿只是跟在二公子身边的下人,不配大公子的厚爱。”蛐蛐儿往后退了几步,埋着头拱手说道。
“我并未将你当做下人,你很好……只是”萧哲笑了笑,看着楼台水榭,眼中有些感怀的伤感,只是她小小的世界里只装了一个人。
“你喜欢我那弟弟,对吧。”
蛐蛐儿想反驳,在见到萧哲笃定的神情后又收回了话,萧哲也不在意,“也就我那个傻弟弟不知道吧。”
“他不必知道,二少爷能快乐的过一辈子,就很好。”蛐蛐儿淡淡回道。
“真是胡话。”萧哲摇头,“在我们这样的家庭里,只有活得清醒这一条路。”他起身,蛐蛐儿前迎的步子被那柄折扇拦下,“不必相送,我已求得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