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薄衫,蹙眉道:“这件心衣我不穿了,扔了吧。”
紫檀诧异,脱口而出,“可这菡萏心衣是王妃最喜欢的一件。”
莫不是尺寸小了?
紫檀下意识往柳姝妤胸脯看去,愈渐疑惑。
那处还是原来的大小,不曾改变。
可王妃为何要扔了心衣?
柳姝妤难以启齿,目光从那心衣上挪开,抿唇道:“现在不喜欢了。”
紫檀低低哦一声,“那明日奴婢去丝绣坊重买些新的花色回来。”
柳姝妤点头,“还是要菡萏绣样,玉兰花的也成。”
话音刚落,山岚进到屋中,“王妃,王爷请您去风溪阁用晚膳。”
柳姝妤想也没想便回绝了,“且说我身子不适,不去。”
山岚转达道:“王爷已宴请翊王殿下,让王妃莫要与他在小事上置气,请务必去晚宴。”
萧承稷又来作甚?
他今日又去太尉府,傍晚时分又被萧承泽请到府上用晚膳,明日他还要施粥给难民们。
今夜竟还有闲心在此。
柳姝妤颦蹙眉头,心中纵有万般不想,但仍松了口,“知道了,跟王爷说我随后便到。”
“等等。”柳姝妤脑中忽然滑过一个念头,叫住端着托盘往外走的紫檀。
紫檀停住步子,不解看着她。
柳姝妤走过去,目光落在那薄衫上。
指尖轻挑,柳姝妤挑开叠好的薄衫,将那粉色菡萏心衣拿出来攥在手中,犹豫一阵,抿唇轻道:“还是别扔了。”
指尖如火,柳姝妤忙把心衣塞到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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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王府,风溪阁。
风溪阁临水高建,四周是枝繁叶茂的梧桐树,阁楼之下是一方池塘,登临望夕阳是一番美景。
柳姝妤到的时候如火的夕阳正斜,彩云鎏金,照得阁楼如镀了金般,池塘泛着粼粼波光,美不胜收。
阁楼中,萧承泽和萧承稷不知在谈什么,看见柳姝妤踏进风溪阁,他笑着迎上来。
萧承泽当着萧承稷的面,毫不避讳地握住女子柔软的手,道:“手上都出汗了,时辰尚早,姝儿不用如此着急赶来。不是一个时辰前才分开么。”
说着萧承泽从怀中拿出丝绢,擦拭柳姝妤并未出汗的手。
柳姝妤抿唇,压住心底泛起的厌恶,面色平静地抚开抚萧承泽的手,道:“适才路过风溪阁池塘时看见水中有一尾金鱼,便在池塘边看了会儿。夏日炎日,没忍住掬了捧水玩。”
这次,柳姝妤属实没猜到萧承泽打的算盘。
仅仅是在萧承稷面前和她虚情假意扮演恩爱夫妻,用意何在?
纵使柳姝妤这般说,萧承泽仍面不改色,笑道:“是我紧张了。”
牵过柳姝妤的手,他领着人走向坐于一旁的萧承稷,道:“让三哥见笑了,这婚嫁,三哥本应在我前面娶妻,但事发突然,作弟弟的我先三哥一步。也是遇见了殊儿,”萧承泽看向柳姝妤,眼底仅是柔和的笑意,新婚蜜意乍然在他面上显露无遗,“让我觉得此生能得此佳妻,已无遗憾。”
萧承稷唇瓣轻扯,未置一词,眼角压住了转瞬即过的一抹寒厉,清俊的面容满是冷淡和疏离,如霜寒冬夜中垂挂的霜月。
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釉黑茶盏,萧承稷修长如玉的手指微微泛寒,不紧不慢转动半盏茶水,垂下的眼睑掀起,凝着她被萧承泽握住的手,淡声道:“见五弟五弟妹如此恩爱,倒让我想娶位美娇娘,一品姝色。”
后面的话入了柳姝妤耳,惹得她耳尖微烫,下意识拂开萧承泽的手。
一品姝色,和指染姝色,皆不是正经的词。
他也不害臊!
萧承泽笑道:“三哥可有中意的姑娘?我欠三哥的恩情,不知有没有机会报答。”
“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