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态比较含糊,那边赵雅泉显然并不满意,不过双方此前关系一直很好,她没有明确的证据,本身性格也不愿意说出比较过份的话。 但,这直接关系到女儿的终身,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她还是接着说道: 那边苇庆凡心直往下沉。 果然,就听赵雅泉接着问道: 这是预案之外的情况,三人一起商量过,都没有考虑过会有这种可能。 这该怎么回答? 撒谎? 还是坦白? ———— 重新又发了消息的黎妙语挽着李婉仪进了电梯,依旧觉得这件事情很好玩,兴冲冲地笑道, 李婉仪则皱眉道: 黎妙语倒不觉得奇怪,又嘻嘻笑道: 李婉仪怔了怔,然后问: 黎妙语很无辜的眨了眨眼, 李婉仪点了点头,却又跟着蹙了蹙眉,道: 电梯门打开,两人挽着手臂出来,一起想了想,都想不出来哪里有什么疏漏,黎妙语道: 李婉仪也想不出什么,于是点点头,两人各自上车。 李婉仪熟练地驾驶着车辆驶出了车库,黎妙语还在小声叮嘱,同时伸着脑袋寻找妈妈的位置, 李婉仪也在观察着情况,试图找到赵雅泉可能隐藏观察的方位。 往前驶出一段,接近两个车辆驶出门交叉位置的时候,她看到了路口来回走动的赵雅泉,忙道: 赵雅泉挂着耳机,似乎在听歌,在朝着另个一个方向慢慢踱步,并没有注意到她们开车过去。 李婉仪说着,发现半晌没有听到黎妙语说 话,下意识转头看一眼,却见刚刚还满脸嬉笑的不知什么时候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并在她注视下迅速变成一颗颗晶莹泪珠滚落下来。 李婉仪再次放缓了车速,边看着路边柔声问: 黎妙语似乎要说什么,但没能说出来,眸子里盈着泪光,看着前面那个在大中午太阳底下走到那段路一头,踮脚看一眼那边车辆出口,又慢慢转身往回走的那个女人。 似乎怕人怀疑自己在做什么,记忆中从来做事情都是一心一意的那个女人,那个觉得做事情就该一心一意、要注意形象、要优雅体面的女人,曾经因为自己经常走路上还挂着耳机听歌数落过自己、却也没舍得多说的那个女人,在记忆里第一次这样挂着耳机、掩耳盗铃似的笨拙狼狈的一个人在那段路里走来走去; 中午太阳炽烈,气温有所升高,她来回走动,隐约可见脸上有些许汗迹,似乎是太热了,连从不敞开的外套扣子也敞开了,不过还是偶尔会用一只手按着,以免显得太…… 她是真正的大家闺秀,普通人眼中权贵之家的千金小姐,为了一个男人甘愿到小县城里平凡度日;又因为女儿渐渐长大,为了女儿能有更好的资源和发展愿意向娘家低头,努力修补维护关系…… 从小到大,黎妙语见过发怒的威严的妈妈,见过撒娇的妩媚的妈妈,见惯了优雅的从容的妈妈……却从没有见过这样狼狈的、可笑的、卑微的妈妈。 她总觉得自己长不大,担心自己被骗,所以一大早从家里出来,远跨千里来打听真相; 她猜到自己可能撒谎了,但还是努力想要先找到证据,宁愿像是电影和电视里那样打出租车跟踪着,也不肯找自己逼问,不愿意可能会冤枉了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会从哪个门里出来,所以在能够观察到两个门的位置来回走动;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出来,所以一直不停的在大太阳底下走来走去;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