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是最好的,这金陵城,这大明,又如何容得下我这个弟弟”华钟君伸出手去,摸了摸谷小白的脑袋。 明明这个年龄的谷小白,已经比华钟君高了,但是在华钟君的眼中,谷小白永远是那个为了保护他,手持一把铜杆击杀野猪的八岁男孩。 需要她的照顾。 郑和愕然。 他没想到,华钟君,竟然有这种见地。 他没有说话,反而是跟他一起来的,一个有些胖,有些跛脚的青年道:“君儿姑娘你为何如此说,这大明容得下万国来贺,又如何容不下一名钟君?” 这句话,却让华钟君有些生气,她瞪了眼前的青年一眼,道: “你可知道,如果不是小白,我们一家三口早就已经死在北平了?” “这我倒是略有耳闻,可” “我们一家三口,靠手艺吃饭,辛勤劳作,从未有一日懈怠,却因为人力有未逮之事,就要被砍头,请问我们犯了什么错?这大明,连我们这些辛辛苦苦的手艺人都容不下,又如何容得下我弟弟这样的神异之人?” 微胖青年张口结舌,半晌道:“这,毕竟铸钟事大,一时心急也是有的” “这钟铸成又或者铸不成,又有什么区别?现在钟已经铸成了,天下可曾因此而太平,民众可曾因此而富足?刻再多经文在上面,也不过是一口钟而已。就算是如你所说,皇帝只是一时心急,可因为一时好恶就可以杀掉几百人。这样的皇帝,算是明君还是暴君?和商纣之流,又有什么区别?” 微胖青年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女子,辩得如此哑口无言。 就连谷小白都张口结舌,看着华钟君。 几年前,华钟君还是一个柔弱而唯唯诺诺的女子,但这个样子的华钟君,却已经让他都不怎么认识了。 但仔细想想,一个敢于舍身投炉的女子,一个能够让后世建庙供奉的“金炉娘娘”,又怎么会是一个柔弱之人,等闲之辈? 这些年来,成长的不只是他自己。 这位没有投身烘炉,没有变成“金炉娘娘”的少女,她也成长了。 “他他日理万机,需要思虑的事情多一些,或许一时考虑不周,他是皇帝,你这么说未免太不敬”微胖青年弱弱道。 “身为皇帝,如若不能让人民安居乐业,让天下共享太平,又有什么值得我们尊敬的?若是不论善恶,谁坐在那个位置上,就要所有人心悦诚服,那太祖皇帝又何必起兵,又为什么要有我大明?!” 这句话,连微胖青年都不敢接了。 旁边,那一直沉默的中年人压着怒火,问道:“你这么说,就不怕被杀头吗?” “若是没有我弟小白,我们父女俩坟头草都一丈高了。只要小白安全了,我又何惧生死。”华钟君牵着谷小白的手,道:“而若是我弟弟安全,又有谁敢杀我父女?我又有什么可怕的?” 一时间,在场的几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许久之后,微胖青年起身深深一鞠躬,道:“姑娘之才,可以为相了。” “姐”谷小白摇了摇头,问那微胖青年道:“你可姓朱?” 微胖青年面色一变。 “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朋友他也很胖,他说自己是明代皇室后裔,看来不是骗我” 如果朱启南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吐槽谷小白一句。 我胖咋啦! 我吃你家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