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谷小白再次从六百年前醒来时,天刚蒙蒙亮。 身边,华钟君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姐?” 谷小白想起朱启南对他说的那个传说,心猛然向下一沉,慌忙起身,就发现饭菜正放在桌子上,略略松了一口气。 能给自己做饭的,就只有华钟君了。 但是他找了一圈,华钟君却不见了,谷小白的心中,那种不妙的感觉更加强烈了,他转身就跑。 跑出去了几十米了,谷小白突然又想起来什么,转身回到了房间里,左右看了看,抓起了角落里的一把镰刀,这才转身出了门。 此时,天色还没有亮起来,也没有多少人活动。 谷小白独自一人走在道路上,晨雾弥漫,四周都不见人影。 谷小白心中担心,脚步越来越快。 突然,他听到了浓雾之中,传来了一声嚎叫,突然斜刺里,又有一个庞然大物冲了出来。 又是一口野猪! 却不是昨天的那只! 这只野猪没有獠牙,应该是一只母猪,野猪是夜行生物,喜欢在黄昏或者清晨觅食,而生活在人类聚集区的野猪,更是倾向于夜晚出来。 这应该是一只刚刚觅食完毕,正在返回巢穴的野猪,它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一个人,但是不知道是因为晚上不曾找到足够的食物,还是因为谷小白的体型太小,显然让它产生了某种歹意。 它的两只眼睛紧紧盯着谷小白,闪烁着凶光,嗷嗷叫着冲了上来。 就在此时,谷小白手中的镰刀抡圆了,直直砍向了野猪的脖子。 “噗”一声,带出一道血痕,野猪吃痛,转身就跑。 野猪毛本就非常硬,此时身上蹭满了松香、泥垢,宛若一层厚厚的盔甲,谷小白的镰刀,只是带来了一些皮肉伤。 谷小白怒喝一声:“哪里跑!” 挥舞着镰刀就追了上去,但是没追到那大野猪,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摔个狗吃屎。 低头一看,一只昏头昏脑的小猪仔,正一脸茫然看着他。 铸钟厂里,华严两眼通红。 他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了。 此时此刻,铸造这钟,还有两个难点。 一个是天气转冷,气温降低,铜水在浇铸的过程中迅速失温,没办法保证温度。 想要让浇铸时让铜水保证合适的温度,要么提高炉温,要么加强保温。 炉温已经提无可提,那可是一千多度的铜水,总不能给它裹棉被保温吧。 而想要再升温,开放式的冶炼炉,本身又是厚厚的陶土制成,本身就有升温和储温局限,已经提无可提 这段时间,华严和其他的工匠,殚精竭虑,想了各种办法,改进炉子,增加人手 可日期临近,事先准备好的泥范,也仅剩下这么一个了。 今天,就是他们仅有的一次机会。 一辆马车停在铸钟厂内,僧道衍那苍老的面容,从马车的窗口中探出头来,昏黄的目光,穿过黑烟滚滚的铸造场地,静静看着铸造现场。 他的身边,士兵和刀斧手们,已经磨刀霍霍。 虽然30日期没到,但如果今日再不成功,他们不介意砍几个脑袋立威。 “准备浇铸!”华严一声沙哑的命令,工匠们再次抬起了那些炉子,将滚沸的铜水倾倒而下。 灼热的铜水,在浇注口的上方汇聚,慢慢向下流去。 “继续!不要停!” 灼热的铜水,汇聚成了滚动的岩浆,但那铜水的流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