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时,付中梁猛然站了起来:“我先去上个厕所。” “对,赶快去,马上就要开始了。” 付中栋也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就听到付中梁喊:“哥,快点,开始了开始了!” 台上,谷小白已经站在了那里。 他头戴大树头冠,背对着舞台。 第一句歌声起: “相执手,与君别,闲言碎语都不说” 在第一句出口的时候,付中栋就被抓住了。 他站在影音室的后方,厕所门口的距离,听着那似乎拼尽全力,却又轻轻放下的第一句,就觉得背脊上汗毛都炸起来了。 那一瞬间,无数的心绪闪过,似乎撕扯着他的记忆,让许多他已经许久没去想,没敢想的记忆,再度浮现出来。 “卧槽”付函爆粗口的声音,他都没注意。 付中梁更是张大嘴巴,看着眼前的屏幕。 4k的画面,超棒的音响,加上最好的视觉角度,虽然不如在现场直接听,但这已经是顶级的享受了。 大家很快就被谷小白的音乐抓了进去,就连付中梁喊了一句之后,也没再注意身后。 付中栋闭上了眼,那一瞬间,他似乎回到了五年前。 在京城,最好的医院里,他握着那苍老的手,泪流满面。 那虚弱的老人,握着他的手,笑了笑,闭上眼睛。 从那时候开始,他就一直紧紧握着那老人的手,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可老人再也没有醒来。 他依然记得,那掌心的手掌,一点点失去温度。 之后的无数次,他从午夜梦回,似乎都能感受到那曾经有力、温暖的大手,慢慢失去力量和温度的样子。 一个人,不管他年龄多大,只要父母健在,骨子里就是个孩子。 但那一天,他再也不是了。 他是长兄,要照顾好自己的弟弟们。 他是父亲,要为自己的儿女做出表率。 他是大伯,要维系营造自己的形象。 他是爷爷,他也要照顾好自己的孙子。 但他再不是某个人的儿子,再没有可以依靠的肩膀。 当他脆弱的时候,要自己挺住。 当他迷茫的时候,要自己想通。 因为再也没有人,能够为他解惑了。 没有了。 那之后的两三年时间,是付中栋工作最疯狂的一段日子。 他不能崩溃,不能出错,不能脆弱。 表面的坚强,或许也能够让内心坚强起来。 后来他越来越少想起这一切。 终于,那温暖却慢慢失去温度的手掌,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梦里。 他觉得自己放下了。 但此时,他伸出手去,却还能感觉到一个温暖的手掌,又握在了手中。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心脏,让他的心脏,抽搐得不成样子。 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了一张苍老的脸,对他微微一笑,然后点了点头。 然后转过身,慢慢离去。 他睁开眼,抬起头。 泪眼之中,舞台背景上,一棵大树,鲜花落尽。 而另外一颗小树,却在舞台上开出了满头的花。 窗外,已经是深秋,一棵棵大树,树叶飘零。 千家万户,客厅里。 一个个老年人、中年人,坐在沙发上,站在客厅里,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