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在大街上攻击陌生人举动的人。
雪一时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眼前的事物由人成了高耸的楼房和建筑间的方块天空,对方手提包砸下的一刻她猛然闭上双眼,根本没将反抗或者保护自己拉入脑内,事后她不时有嘲弄自己的想法。
接连两下的重击带来的痛感似乎并非来自她自身,而是隔着一面薄墙的其他地方,只能听见碰撞的声音,将手掌贴在墙上才有些许震动感。
有一个念头闪过,雪以为自己又要失去一次意识,醒来后发现躺在以前的地方,那个花园中,她会拍拍身上的灰,站起来回到教室。直到双胞胎惊恐的叫声传到耳边,她才清醒了,侧身撞破了那堵墙。
对方跨坐在雪的耻骨位置,使雪无法起身。她躺在地上,左手从外向内抓住了攻击者的手臂,大力卡着她靠上臂的位置,借着整条手臂的力把女人向后拉,同时身体右偏抬起,重获控制权的一瞬估摸着对方脖颈位置,右手拇指、食指和中指准确无误捏住枢椎凸起的后结节,用力一按,撞击的“嗵”声闯入脑中后,身上的重量完全消失。雪的双腿滑出,撑地站起,拍了拍手上蹭到的灰尘。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没有给思考留待空隙。
“伊安!纳伊!”她的脑袋里仿佛出现了旋转的黑洞,正在极力吸走她清醒的意识。
眼前一片模糊,好像面对着照相机的闪光灯,停滞在闪动的时刻。她勉强留出能够视物的缝隙(虽说几乎看不清),由隐隐作痛扩大到肿痛,她感到双胞胎拉住了她的双手。
或许几秒,或许几分钟,或许十几分钟她才渐渐能明白周围人在说些什么,那之前她恍惚地走着,坐下,走着,再坐下,一直重复着“我没事”“我很好”“别哭”这三句话。
教授不知什么时候赶到了,是别人帮忙联系的。在询问了雪一连串问题后他走出了病房,似乎去找那个女人了。
雪的双眼已经做了紧急处理,靠在病床上,听医生的语气似乎情况有些严重。她在房间里依稀可闻走廊上的声音,教授激动地在说些什么,语速前所未有地快,她很想走出去告诉他自己没有关系,可大凡有人见着这场景都会说这只是在自欺欺人:小桌上的纱布上沾满了鲜血,她的双眼用绷带遮着,眼下有缓解疼痛的药物贴,颧骨位置有一道划痕。
雪的嘴唇干涩,护工给她倒了一杯水。
“我的眼睛会好吗。”她轻声问道,侧头对着一旁。
“当然会的!只要手术一定没问题,”护工柔声安慰她,顿了一会儿,又补充道,“和你一起入院的女子伤的也不是很轻,手臂脱臼,轻微脑震荡,她的脊椎可能需要仪器调整了,”她还没说完,“她还有精神方面的问题,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是么。”
“恩,她在我们医院就诊挺久了,医生嘱咐让她呆家里,可她就是不听。”
“所以说,我不是第一个遭到她攻击眼睛的人,对吗?”雪弯起嘴角,
“这个,我就不好多说了,”护工小姐干笑了两声,“只是你的家人想要追究法律责任。我当然不是她的说客,但她平常性格真挺好的,她之前住院的时候我照顾过她一段时间,人很温柔。”
“是么。”雪又弯了弯嘴角,脑袋钝痛,“你能帮我叫门外的先生们进来吗?”
雪从没见过教授发这么大的脾气,提起那位这次他来东京要见的后辈时最多皱起眉头小声叹一句“冷酷的人”。
“我再次告诉你,这不是医药费的问题!”教授的余音在门被推开的一刻落下。
“您好,雪小姐。”这是个陌生的声音,咬字发音及其准确,简直就像录音机,但语气却不显生硬,“我和我的主人对今日之事十分痛心,您的眼睛我们会尽全力使它恢复,在您住院期间的一切要求都会被满足,希望您能劝服这位先生不要走法律程序,如果只是为了得到一个书面形式的判定这实在太不值了。”
他娓娓谈来,似乎投入了全部的感情在话语中,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