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所云,
“哦,门上一张纸,没听明白还可以看看。”然后长安就不见了。
等到艾玛呆站在书房回过神来冲到客厅,电梯已经下降了几十层。艾玛恍然大悟,疯狂地按着向下的按钮,怎么回事儿?
那男人说不许长安出门,再三说过:“她会伤害自己。”
终于等到电梯,艾玛内心焦躁地火烧火燎,可不是,长安光着脚走跑到雪地里去。等等,重点不是这个,是她好好地突然说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弄得自己像是一只要变身的怪兽,可怎样都无法将能量释放出来。和她最近看到长安在看的电视剧一样:一个主厨在厨房里削土豆皮,忙得半死,有个不识好歹的家伙走到他身边,哼起了他熟悉不过的电影配乐,一个笑盈盈却使另一个人火冒三丈。
“This too shall pass.”艾玛想借用其中的一句话安慰自己,镇定下来。
电梯门再开时,她看到长安就站在公寓的华丽大门口,朝她招了招手。此刻艾玛就和那主厨一样,想赶走闯入自己忙碌生活中的家伙,或许不是家伙,而是一个恶作剧的孩子。
她终于想明白了,长安和她根本不是同一世界的人。她的精神思想行动,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她是疯子,是精神病人,是幽灵,是抽象的非实体化!是一个完全不考虑后果,随心所欲的人!
她飞快冲上前去,紧跟在长安身后,雪地靴沉重地踏在白色厚地上,快要陷下去。为什么她会被选中,为什么会选她,为什么会选她......没人比她更合适追逐。
多少人出来看这场也许他们这辈子再也不能在这地方看到的雪,艾玛气喘吁吁,挤过川流不息的人潮。长安就在前面,抓住她,带她回到那房子里是她唯一要做的事情。
只是未来总是奇妙不可言喻。
前面的人们纷纷后退,可艾玛不能这样做。她挡开所有阻力,用了所有力气挤到前方,一个趋趔差点儿摔倒,上半身急转,脚跟一扭又平稳地踏在雪地上,才觉身体重新找到平衡,可视线失去焦距了。前面几人,她一时不知道该把视线停在谁身上。
她追逐那么久的美人儿猎物罩在茶褐色的斗篷下,一头黑发完全披散在地上,冬天的异鬼竟然能笑地如此真实快乐。为什么呢?那男人到底做了什么才让长安对他恨之入骨,而这孩子又为什么可以堂而皇之站在长安身旁,好像她就是他的所有。
“想我吗?”油纸伞下的青年对长安耳语,橘色的头发亮丽又异质,眼神狡黠,笑容爽朗:“和我走。”
不是风起云涌所能描述,小刀利落地拉过,干净利落。此刻震惊无以言表,快把艾玛击溃。
为什么?只因为头发是过去所留吗?
她非常想大声吼叫,吼出她存积到今天一连串不可理喻的疑问。她在深林中待到十四岁才来到城市,用真刀真枪射杀猎物,可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事情。
可是长安的眼神早已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对了,虽然她本生于这个世界,灵魂却不属于这里,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