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宇宙怎么会有那么多和地球一样适合人类居住的星球,还能自如地在宇宙中航行?
这完全就是扭曲事实,以人类自身的想象力创造出来的能达到部分理想的世界。
不过算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长安转而一想,靠着走廊坐下。
庆功宴今天结束地可真早,往常开个宴会什么的至少要闹到三点以后。迷迷糊糊要睡着了,突然就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一下清醒过来,可泪水涟涟地只能捕捉到模糊的影子。是太困了吧,她想要站起来但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扶我回房间。”她同从被鲜血浸染之处喷薄而出的清澈泉水般,莞尔一笑。
3
隔天醒来,长安看了眼手表,她从凌晨睡到了黄昏。
将视线过渡于周围的环境。回来了?第一个想法是如此,因为房间浓重的罗马式风格:颜色与线条都过于平滑找不到任何一处大喇喇的摆设,凹凸有致,古典桃木家具。但随后的失落带领她走到挂在门上的镜子前,咬牙切齿地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
每次一喝酒就坏事儿,比如说六岁时在夜深人静的遮掩之下喝掉外公剩下一半的一八七六年的干邑白兰地,引发的事件是从阶级数达二十五层的楼梯上滚下来和撒旦在一起躺了几个月。十六岁那年,和朋友夜游到兰桂坊High到差点儿落到奇怪的人你手里。
六岁只知道渴望,十六岁为了庆祝自己脱离噩梦般的生活,这次又为何放纵自己如此?
长安爬回了这房间里陌生的床,很软很软。
她下意识望了一眼地板,原来自己睡了是多个小时的地板,怪不得身上发疼,但她随即又为这没来由的想法嗤笑一笑。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思绪飘到了那年的里斯本,忘了这是多少次重新审视,几百或者几千,总之隔三差五过一遍,成了习惯。
有位心理学家说,当一个人陷入无以复加的困境时,往往会在脑海中描绘出白日梦景象以逃避严酷现实的摧残,长安正是属于这一种。
作为正向和夜兔一样的吃货迈进的道路上,长安想起的不是里斯本还没品尝过的葡萄牙式的海鲜和蛋挞,而是她去里斯本的时间刚好掐在气温飙升至40℃的第一天,顶着大太阳玩了半天,她透过车窗看到路边穿着碎花裙的女人手推车里伸着双臂要他人抱起的婴儿。
女人弯腰和那婴儿说着什么,几缕松松的头发垂下来,低眉顺眼地十分温柔的样子。她身旁的男人搂过她的腰,下巴靠在她头上吻了吻女人的乌发,维持着这个姿势好一会儿男人弯下身抱起车里的婴儿,得到的是女人的嗔怪表情。
眼泪无声无息地滑过右边的脸颊,带着股胶着,似乎并不愿意就此离开,迎接成为空气中小小的水雾的命运。
绿灯了,黑色的轿车如水面的浮木向前驶去,接着轰然一声,眼前世界黑白颠倒,
长安知道肯定是车祸了。司机与她之间相互联系的小小窗口上的玻璃碎成了渣渣,车子被甩出去很远,长安稳不住自己的身体脑袋在车里到处碰撞,被大块碎掉的车窗玻璃扎开了一个血的出口。
她至始至终没有闭上眼睛,虽然身处险境,脑海中却一直回放着刚才看到的场景。多么幸福的一家人,“家”这个单字词语是她最遥不可及。
“……你还能挽回吗?”她默问。
眼睛终于被血浸染上鲜红之色,接着感到潮湿的空气,蜷成一团的身体松开,手脚沉重,和着头顶上传来的怒骂打斗声心中也燃起无法遏止的激烈音乐。
身体不由自主地做出反应,拼命撞开几层锁加固的铁门,夺下见到的第一个人手中的长刀就从地牢冲到外界,甚至没注意到那人头上的独角。
长安之所以遵从这具身体的行动,说来简单,她从“乌发碧眼”的记忆捕捉到与过去内心所能想到的孤独与绝望符合的一切。她要看看用这女孩的到底能为之做到什么地步,为了捕捉太阳。
宇宙中没有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