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你认识我?” 白宁光轻轻点头,有种难以言说的书生气,只是这副满是老茧的手,化工品和粉尘毒出来的疮斑白痕,还有皮肤的晒伤,这些特征能证明这是个常年出入车间的工人。 “我女儿经常提起你,每次说到你的事情,她又笑又哭的。她笑的时候我很开心,哭的时候我跟着难过。” 江雪明没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到底是什么事,会让小七伤心呢? 白宁光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机,就看见DVD碟片开始播猫和老鼠。 “别想了,她笑的时候是开心,哭的时候是超级开心,笑哭了——我难过的原因呢,就是今天见到你,才发现原来你真的长这个样子。” 江雪明:“长这个样子会让你难过,我真的很抱歉。” 白宁光:“我不知道青青能不能留住你的心,我难过的地方就是这里了,一定有很多姑娘为你心碎。” 江雪明想起玛丽·斯图亚特,想起玛姬—— ——又想起博克关卡的大掌柜,想起尾 。指。 于是他问。 “你说的是哪种心碎?” 白宁光疑惑:“还有很多种吗?” 江雪明:“不,当我没问。” 他一下子陷到工业思维里去了,还以为心碎指的是让敌人的心脏碎裂,如果照这么个理解,那不光是女人,还有很多男人也会心碎,也不止包括人。 白宁光紧接着说:“我家里的事情,青青应该和你说过吧?” 江雪明:“你是个有文化的人,从子衿的名字可以看出来——恐怕她出生以后,伯母就很少回家了,你总是在盼着她回家。” 说到此处,白宁光的眼神黯淡,有种很不服气的感觉。 “你真的不会聊天,一上来就戳人痛处。” 江雪明:“我说了三四句,你就在乎那一句,我想是你防御力太低了。” 从厨房传来小七的吆喝声。 “对!你防御力太低啦哈哈哈哈哈!” 白宁光立刻喊:“春香妈妈还好吗?你去看她了吗?青青?” 小七立刻答:“不关心,不在乎,谁管她死活。” 白宁光接着喊:“那不行的!毕竟你是娘胎里下来的,人生时运有高低,她做了亏心事,一定会记很久,回头想报偿,想来找你,却找不到了,她整天沉着脸心中有事,恐怕会死很早的...” 小七骂道:“他妈的,你还替我妈说话?” 白宁光跟着骂道:“他妈的,我替我前妻说话怎么了?” 眼看父女俩像是在争抢家里的生态位,要夺走对方的地盘,在斗气争风,江雪明立刻开了第二罐牛奶,往叔叔嘴边送。 “别别别,她不懂事,你借奶浇愁。” 白宁光愤愤不平的坐回位置上,又与雪明说。 “小江,我女儿就是这个脾气,你要将就着处,就试着处一处,不想将就了,就早点放弃...” 雪明:“她是您亲女儿吗?” 白宁光诧异。 雪明:“听着像捡来的,别家相亲都是在夸自己孩子如何如何好,到叔叔你这怎么是这么些说法?” 白宁光想了想,撑着额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她打小就不听话,和我小时候一样,非常叛逆。我从来没打过她。” 小七立刻喊:“打过!” 白宁光:“哪一次?!” 小七:“我把老师揍了!那人渣想掀我裙子!你先打老师,然后再打我,闹到陶河派出所去了。” 白宁光:“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