蝠们就去追逐着这颗散碎变形的头颅,像是在追逐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它们像麻木而无知的芸芸众生。只知道头颅所化的偶像是那么美丽又强大,却不知道头颅为了活下去,只会将这些肉身元质都变成它的一部分。 一辆摩托车撞碎了列车的侧门,带着玛丽的残躯一同死死压在厢体的行李架里。 小七拧着车把,在诡异恐怖的灵压环境中,强忍住内心的惊恐,只见飞转的轮胎,在血族圣母锋利的肉身元质中迅速炸裂。 钢轮之下血肉成泥—— ——雪明下车的同时牵带起铁锏,只听六声敦实浑厚的棒击清音,半空中扑打翅膀的头颅就裂做三份,最终被雪明一脚踢出车门。 当玛丽还悬停于半空中时。 有那么一瞬间—— ——她认为自己自由了,或是这严谨缜密的江雪明,终于马虎大意了一会。 在这人世间,只要有那么一丁点属于玛丽·斯图亚特的元质存在,就像是难以清除的霉菌病毒,她会变成这条铁轨的苔藓,她会变成这条铁路的地衣,跟着钢轮一起带回车站。 检修人员很快就会来清理火车上的脏渍,从而染上属于玛丽·斯图亚特的蒙恩圣血。 她会以另一种方式重生,不过是换个躯壳,换个人格,换了一种方式活着。 可是她立刻就醒悟—— 她飞出车厢,悬停在半空的瞬间,就看见三辆摩托车停在铁道的检修路肩旁边。 ...... ...... 玛丽·斯图亚特的眼睛里—— ——看见自己裂做两瓣的下巴,与颅脑一同往外泼洒。 那是个金发小子,面相很开朗。 于是在人生的走马灯前—— ——她开始想。 这就是玛莎深深爱着的人吗? 是另一个我,愿意付出性命去守护的人。 真好啊... 真羡慕。 他在哭,为什么呢? 是因为我与玛莎长得相似? 人果然都是视觉动物,喜欢漂亮的,美好的东西。 ——不。 不不不不—— ——不是的。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仇恨心。 或许这些眼泪是为了杰克·马丁而流的。 我杀死他了吗?他真的死了吗? 我已经没办法再思考,稍稍休息一下吧。 玛丽·斯图亚特—— ——世界暗下来了。感觉很温暖,很安全。 没有光的地方才适合我...这些人身上的温度太高了。 特别是那个大个子,他那种得意洋洋的笑容真令人讨厌。 ...... ...... 从SG-2的枪口中喷吐出龙息。 一瓶巴拉松溶液在步流星手中高高抛起,丢去玛丽的颅骨旁。 巴拉松溶剂瓶与银质鹿弹在在雷汞底火的推动下变成了一面火墙。 它几乎不留任何死角—— ——乙醇溶媒带着杀毒农药产生的二次爆燃变成了一颗大火球。 紧接着便是地龙小妹投出的更多杀毒瓶剂。 她抱住雇主罗伯特的手,在SG-2的副扳机框中,怕伤到雇主的手指,便用纤细的尾巴带着扳机扣下。 第二颗霰弹炸开的火焰就像致命的红桃。 霰弹喷吐出的烈焰诞生出焦黑的烟尘,在地面留下了一个巨大的[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