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思虑。 那颗透明的刚玉要吸走她所有心神。 她能感觉到,这枚戒指牵绊着另一个非凡魂灵,那种纯净无暇的意志力,强大无匹的精神力,就像是将这个孱弱无力的国家,用饱含理性的科学技术,用两次工业革命的伟力,彻底改造成繁华的现代都会。 想到这些事,玛丽主母招呼扈从提枪打断了白子衿的手臂,夺走了这颗辉石。 她就像是在菜园子里采摘果实,从来没有愧疚或后悔的意思,和呼吸一样顺畅自然。 她喝过的血,比世界上任何人喝过的水都要多。 ——等等,文不才除外。 但是除了这种极端的个例。 玛丽主母对于围猎场中出现的猎物,态度就像是对待库房里的私人财产一样,是任她支配的玩物。 她饶过白子衿一命时,还回到礼拜堂念了好几天的经。 在玛丽主母看来,拿走钢之心,放白子衿一条生路,这是善事。 如果做善事,不念经的话,癫狂蝶怎么会知道呢? 癫狂蝶不知道,那这善事不就白做了吗? 可是玛丽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段善缘,会结出恶果。 ...... ...... 晚间起床时,玛丽推开身侧干巴巴的尸首,摇铃铛喊来扈从。 “李奥纳多!把床收拾干净!” 她翻身下床,穿上一层纱衣睡裙,对身上的霉菌臭味非常敏感,要时刻保持美丽——陪床小零食是一个刚成年不久的男孩子,可以一边玩一边吃。 扈从的老家在佛罗伦萨,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为主母干起活来利索又浪漫,时常能安排一些小惊喜。我们姑且叫他小李哥。 小李哥有两片很漂亮的小胡子,与侧厅的佣人打过招呼,就看见两位身强力壮的女仆走进来,把床榻上一滴不剩的干枯男尸给抬走。 玛丽站在镜子前,抬起胳膊使劲嗅着腋下的体味,感受着身体中古老血液的律动,确信再也没有那种令人抓狂的霉菌恶臭,终于放下心来,夸赞着扈从的精妙设计。 “你真是个妙人,李奥纳多,这小伙子秀色可餐,又能当食物,又能做玩具——你是怎么想到这种天才主意的?” 小李哥双手交叉合十,与蒙恩圣母说:“这就是食玩,在早些时候,就有年轻人喜欢这种潮品。” “食玩?嘿...”玛丽笑眯眯的点着头:“食玩?有趣呀!真有趣!” 紧接着主母立刻变脸,情绪转变得非常快。 她句着身体,撩开额前红色卷毛,露出凶悍的眼神。 “你要好好对待这个小伙子的家人,不能让他白死了。” 李奥纳多连忙点头:“是的!是!” 玛丽:“你准备怎么做?” 李奥纳多:“给他家里送钱去!我在那不勒斯找到这个小伙子,他在很久之前,就非常仰慕您,想与您见面...我只是个牵线搭桥的人。” 玛丽感觉匪夷所思:“你的意思是?你打算给这个小伙子家里送一笔抚恤金?” 李奥纳多不理解:“难道...主母有更好的办法?” 玛丽轻声细语,贴住李奥纳多的耳朵,轻轻吹出寒气。 “我要你把他的家人都带过来,他的血很好喝,如果我明天喝不到了怎么办呢?我喝不到合适的血,就会生气,我一生气就变丑了...” 李奥纳多:“是!是的!” 玛丽接着说:“他的父母还能生吗?” 李奥纳多:“应该不行了...” 玛丽:“他有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