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生打报告的手段来对付王成桂医生,简直是异想天开。 这种底子干净,没有怪癖,不好女色,有专业团队支撑的中间人,是血族非常喜欢的高级打工人。 像红皇后教派的教父,只需要与王医生说几个简单的词。 例如时间、地点、血液品质和一个数量。 王医生立刻能将这件事办的漂漂亮亮。 “大人...”王成桂颤颤巍巍的说:“您是红皇后教派里的人吗?还是说?您算癫狂蝶圣教的风纪委?检察官一类的角色?我从来没见过像您这样手段狠厉单刀直入,又不说废话不要财物的好人了。您一定懂我的苦衷,明白我的苦劳,对吧?” 江雪明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他想着这潭水那么深,那么浊,不如让这些血族的爪牙自己瞎琢磨去。 他脱下手套,亮出钢之心,“我来你这儿,只为了一件事。你见过这枚戒指吗?” 王成桂立刻点头:“见过见过!我见过!” 江雪明:“在哪里见过?” “在交货的时候,我总担心跑城际高速的伙计不够细心,会怠慢大人物,我就隔三差五跟车随行——上个礼拜去南海城的零号站台参加家族聚会,斯图亚特家的玛丽就戴着这个像是铁环一样的奇怪戒指,它在一众珠宝面前显得太普通,太平常了,我记得非常清楚!” 说到此处,成桂突然醒觉,连连追问。 “您是玛丽主母身边的人?是她的枕边人?您看上去太年轻了。不过血族都不显老,我一开始还把您误会成收例钱的臭警察了——嗨!我这个人平时只顾着工作,要是冒犯您了还请见谅!” “虽然不属于一个辖区,但是玛丽主母是圣教里一等一的大人物,您能不能向主母美言几句...” “您要血吗?我的血库里都是顶级好货——您随我来看看!” 说罢王医生就拉住雪明,连手掌的伤口都顾不上,再也没有嫌恶仇恨的意思,反倒是一副阿谀奉承的模样。 雪明跟着这吸血魔鬼的小帮工来到诊疗室里,就看见三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躺在病床上。 江雪明问:“都是男孩?” 王成桂立刻拧巴起来,扮作一副苦瓜脸:“没有女孩了,女孩的身体弱,取不了多少血,好血都给红皇后送去了。血族贵人都迷信,说少女的血能永保青春,有护肤功效。” 紧接着医生又恶狠狠的骂道。 “哪有那么多讲究的!男人女人不都一样吗?要说血的区别,还不是血型?我真是搞不懂这些贵人的怪癖,上回教父与我说,血里的重金属超标,我回去复查血源,才发现有两个小姑娘十一岁就开始偷偷抽烟,把她们父母拉来办公室狠狠骂了一顿——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混账的父母啊?” 江雪明又问:“你平时干这些事,都是偷偷摸摸的?没有人发现?” 王成桂立刻答:“纸哪儿能包住火呢?大人?孩子们身上的针眼儿和刀口,还有他们失血以后免疫力也会下降,这些事情瞒不住的,我请了最专业的律师,在入院协议上就写明采血样作研究用途,能为这些家庭省下不少医药费用——我可不能竭泽而渔呀!” 听见雪明连番发问,王成桂反倒开始疑惑。 ——这年轻人看上去对吸血鬼的灰色产业一窍不通,也不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英国皇家海关黑警。 他说话时会喷吐出热气,体温正常,不是血族。 他与玛丽主母戴着类似情侣或家族徽印一样的戒指。 想到这些细节,王成桂终于问。 “大人,您是主母的儿子吗?就像是主母在二十多年前...或许去了日本,去了中国,留下了您这么个私生子?您是来寻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