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不知道目的地在何方,反而是一种幸福。”维克托瞥向贵宾车厢里,还有些顾忌,他其实不太敢相信雪明这个陌生乘客的承诺。 江雪明也跟着看过去—— ...... ...... ——阿星在车厢中捧着底稿鬼喊鬼叫。 “这是什么东西!这本书,这些底稿......” “这种真实又刺激的观感,就是维克托老师修改之后的故事吗?” “不像是初版在报纸上看见的那种阴沉恐怖的氛围,一切故事都发生在阳光和清甜的晨雾里。” “这条断掌偶尔有血肉向我溅射过来,好比[果冻或黏腻的玉米粉肉球]或是[手指肿胀如一根根德国白肠]这种描述,却一点都不令我反胃...” “连贯的行文和恰到好处的隔断标点,把整个故事都变成了一个个干净整洁的房间,这些副标题就是房门上的招牌,让人忍不住想要推开它!” “用奇妙的比喻来说,我颅骨里好像长了蚂蚁窝,它们把我的脑子蛀空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翻开下一页!” ...... ...... “他确实是挺幸福的。”江雪明能从阿星潮红的脸色,还有兴奋的神情中感觉得到。 “你能理解吧?”维克托形容着,“是厨师做了一顿大餐,看见食客吃得干干净净,舔干净盘子,不浪费任何一点食物,心满意足的趴在桌上。” “是的。”江雪明冒昧接上之前的话题:“未知的菜单和未知的目的地一样,充满了新鲜感,但是我还是想问清楚,毕竟我还在健身,不能乱吃东西——也不能像维克托老师一样到处乱跑。” “那我详细和你说说吧。”维克托掏出钢笔,咬着笔杆子,在思考时他就喜欢这么干:“我们要去的地方,叫[deaddoll]——翻译过来应该是死偶机关。” 江雪明立刻掏出日志本,开始工作。 维克托接着说—— “——我最近的一期小说,要写一个关于尸体的故事,于是去找boss求助,地下世界有没有一种,介乎于生死边缘的特殊地带,或者有没有一种半死不活的生物。它向我推介了这座机关。” “它以前是什么机关?用来干什么的?”江雪明头也不抬,铅笔飞速在纸张上留下字迹,“如果它是车站的机关设施,所有的车站和贸易中转站能源站和科研站都有正式名称,为什么这个死偶机关现在要降格简写?难道它出过很严重的灵灾事故?” “你的想象力和关联思考能力真厉害...”维克托微笑着回答:“不过问题要一个一个问,我要一个一个答。我的工作室已经完蛋了,不如我到你的那节车厢...” 江雪明抢答道:“坐下慢慢聊。” 维克托收好钢笔,准备动身:“除了这个目的地的消息以外——” “——我还要托你办两件事。”江雪明语速极快:“第一件事,我想吸干...哦不,向你询问一些作战与生存的经验技巧。” 维克托听见那个脱口而出又改口另算的前置动词,听见[吸干]二字时,他的灵感突然冒出来敲了他一闷棍似的。 后来就变得正常起来。 “还有呢?” 雪明指着贵宾车厢里还在嗷嗷乱叫的步流星。 ...... ...... “为什么没有了!?” 阿星眼里闪着泪花。 “玛格丽特真是太可怜了...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拯救她!” 他将稿纸高高捧起,反复翻页。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