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住了脖颈的猎物。 ——你好像很关心你的妹妹。 ——你没有朋友吧? ——你的家人能帮上忙吗? ——我知道你住在哪里,也知道你想躲到哪里去。 ——我这里有一种特效药,如果需要帮助的话... ——按时上车。 他确信,自己绝不是疯了。 这些近似威胁的言语,都具有明确的指向性,它们都指向九界车站。 而且从这些信息里透露出来的,让雪明更加不安的事情是——妹妹的病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半个小时之后,白露从诊疗室出来,带着诊断书。 很遗憾的是,诊断书上的病理说明依然只有“皮肤过敏”。 两兄妹都知道,过敏症这种东西,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问题是过敏源在哪儿呢? 又过了几天,雪明带着白露跑遍了附近所有医院,一无所获。 他用车票在鞍山健康中心附近租了一间干净通风的大屋子。把妹妹送去住院部静养,病情也没有好转。 白露身上的红斑越来越多,身体越来越虚弱。她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差,睡眠时间也越来越长。 一周之后,也就是七月四日。 离上车日期只剩下三天。 早间,雪明照常在病房照顾白露。 医生在隔壁房间,准备过敏源皮试和脱敏针的药物。 白露刚醒来,她大口大口喘着气,仿佛在睡眠时一直缺氧。 她的右脸被畸形的红斑结块挤压着鼻腔。 她醒来以后就开始哭,喘得特别厉害。 她问着:“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雪明:“不会的。” 白露又问:“我能好起来吗?会不会一辈子就这样了?” 雪明:“不会的。” “我一直在做噩梦,哥。我看见好多人...好多人在对我吼,他们好凶,他们要我上车,我不怕他们,我不怕...哥哥你放心...我不怕的...”白露抓紧了雪明的手:“哥...我想回学校...” 江雪明沉默着。 他低头看着妹妹的手。 手背上的红斑丘疹隆起,扭曲的皮肤显现出怪异的图案。 图案像极了两个字。 上车。